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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婚吗(2 / 3)

但蹦出口的并非劝导之声,而是一只又一只怪异丑陋的蟾蜍。

尼克只能发出嘶哑的“啊、啊!”来宣泄崩溃的理智。

直到一把长枪捅入他的大脑——凤森旭也无力阻止被内部击溃的众人,只能提前给予尼克解脱。

无形的绝望是最可怕的污染。

凤森旭的觉醒能力起不到任何作用,他清醒地看着同伴们一个接着一个倒下而无能为力。

他杵在原地,面对周围横尸遍野,呆跪了很多很多天。

他一遍一遍的叩问内心:“你怎么会这么无能?”

你的战友们在最危险的战场上做着殊死挣扎,你守护的普通人民自愿放弃“无用”的生命,将生存的希望让渡给这些拥有一长之计的幸存者,你的长官将护送这些人的重任交予你……

临走前他说,我希望他们都能活下去,也希望你活下去。

而你连这都做不到。

这一刹那,凤森旭的觉醒能力得到了前所未有的爆发,他的身体长出大树的根茎,枝条嫩芽破出他的心脏,以肉眼可及的速度疯狂生长,直到将周围死去的同伴尸体与这一方天地彻底庇护在自己的怀里。

他会保护他们。

他遵守承诺,遵循命令,不能辜负牺牲者的期望。

……

巴德烈陷入共灵状态的时候,代入的正是尼克。

但凡污染源毁得再慢几秒,他就会和尼克一起被长枪|刺入大脑,死在那场无声的污染中。

他没办法将自己从那些绝望的情绪中强行剥离,甚至不敢抬头,尼克那行人的身影轮廓就藏在周围的黑暗里,沉默安静地注视着他。

——这就是为什么灯塔大多数人宁愿去更危险的回响之地、也不愿意进其它庇护所的原因。

回响之地因怪物、因污染而起,而其它庇护所因人类的同胞而起。

庇护所是人类身处绝境时的唯一寄托,是哪怕死去也无法放下的妄念。

黎危耳朵微动,隐约听见了一些嘈杂的声响,很远,又好像很近。仔细聆听,好像是有人在敲锣打鼓。

他突然开口:“你刚刚是不是说了蟾蜍?”

巴德烈愣了愣:“是啊……”

黎危猛得驻足——

他怎么会忽略这么重要的事?

明明之前还在巴德烈的嗓子里揪出过这些怪东西,明明在村庄的时候就已经听过数次“嘟、嘟、嘟”的鸣叫,为什么刚刚还先入为主地认为污染源就只是凤森旭,以为解决他就万事大吉了?

他喃喃道:“真是脑子不好用了啊……”

“老大……怎么了?”

梅纳几人显然也被影响了,都知道蟾蜍的存在,但是都没有想过要解决它。

黎危立刻掉头,快步奔向之前烧死巨树的溶洞。

只见之前的大火已然熄灭,凤森旭连一根白骨都没剩下,化为了尘埃彻底消散。

——但巨树仍然屹立不倒。

树上的人脸们齐声尖叫:“他又回来了!”

“他又回来了!”

“别靠近!”黎危制止了巴德烈等人,自己独自走到树前,将手放了上去。

软的,蠕动的……具有弹性的触感。

黎危将匕首钉入树中,双手一同握住猛得向下划开,“刺啦”一声,密密麻麻的蟾蜍从树皮内部蹦出,逐渐堆积成小山的形状,将黎危的身影彻底淹没。

原来如此。

明明吃掉了这么多误入村庄的人,村长却还会感到虚弱……因为一直在进食的不是异变的凤森旭,而是这些古怪诡异的蟾蜍。

凤森旭越来越饿,便更忍不住以保护之名引诱更多的人类前来,结果却都给蟾蜍做了嫁衣。

于是他愈发虚弱,另一股污染源却日渐壮大,逐渐夺去这里的掌控权。

这里不仅是庇护所,还是个回响之地。

他们并蒂依存,又同时相互吞噬。

……

“你在等什么?”

“他不会回来找你了。”穿着婚纱的新娘微笑着,蛊惑道,“来吧,走向我。”

但在游厄眼里,“她”不仅不是新娘的模样,连人形都不完整,性别也极为凌乱。

“她”有着类人的躯干、狭长的四肢,没有任何性|器官。

它皮肤是深绿色的,布满蛙嘴的形状,脑袋就像一个巨大的疣状凸起,最大的口器紧紧闭合,下巴上挂着干瘪的鼓膜。

每伪装成人类说上一句话,“她”身上的所有嘴巴都会一起张开,其中头部会展开成花瓣状,内里漆黑一片,仿佛无尽深渊。

“嘟,嘟,嘟——”

无数鸣叫叠在一起,吵得不行。

台下的宾客恍若未觉,数十张酒桌座无虚席,皆盛满了丰盛的饭菜。村民们围坐一圈,露出祝福的微笑。

不过和之前相比,村民好像少了几个熟悉的面孔,但多了两个陌生的。

新娘还在说:“我们会在这里安定幸福地生活下去,直到永远……快来吧,大家都等着仪式完成动筷吃饭呢。”

人模人样的游厄厌烦极了,愚蠢的低等污染物根本不懂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竟然妄图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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