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小六走到容曲身边,对她低声道:“容小姐别着急,你越急,越可能逼的对方下狠手。”
容曲又如何不知道不要逼对方逼的太紧,只是她真的很担心洪天赐,害怕会出现什么意外。
也怪自己大意了,完全没料到胡农会这么凶狠。
“放我们走,你们退后,不许任何人跟上来。”
胡农一边说,一边往后退。
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
“等一下!”
容曲突然出声,吓的胡农立即停住脚步,眼神阴冷的看着她。
“我要跟着你们,谁知道你会不会在半路上对我朋友动手?”
“不行!”
胡农颤抖着手,双眼几乎充血。
“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我能把你怎么样?要不我和我朋友换一下。你不就是想逃走吗?劫持我更方便不是吗?”
胡农看了看容曲,似乎对容曲的提议有些心动。
可看了一眼四周围着的那么多人,又紧了紧手里的匕首。
“你别想耍什么花样儿,老子不换。”
洪天赐脖子这会儿突然疼了起来,疼的他直倒吸凉气。
“姑奶奶,快疼死我了。呜呜呜……”
洪天赐像小孩子一样,疼哭了。
这让劫持他的胡农愣了一下。然而就是那一下,被容曲立即抓住机会,纵身一跃,一根银针直直扎在他的手腕上。
胡农感觉自己的手腕像是被蜜蜂蛰了一下,接着手腕以下就好像没了直觉。他听见匕首掉落的声音,惊恐的弯下腰要意识的要去捡,可为时已晚。
小六迅速上前,一脚把他踹倒。一个擒拿手,把胡农双手反翦。
“放,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退钱,退钱还不行吗?”
胡农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跌倒在了铁板上,放弃挣扎,试图用退钱让容曲放过他。
“晚了,现在就跟我们去见公安。”
容曲拿出小瓶的金疮药撒在洪天赐脖子上。直到洪天赐不再喊疼,两人才和小六一起,抓着胡农去附近的派出所。
围观的人感觉有热闹可看,竟是自发组织在一起,与容曲几人隔了四五米的距离,跟在他们身后。
“这些人怎么可以这么闲?”
容曲想起前世,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儿。不仅是她,村子里的人哪个不都是每天忙里忙外,根本闲不下来。怎么到了京市,这里的人会如此悠闲?
“看热闹不嫌事大,不过这些人也可以当作人证。”
小六显然处理事情比较老辣,看问题很全面。
很快,问了几个路人后,一行人找到了附近的派出所。
接待他们的人,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并没有容曲想像的那么重视。只是让胡农把钱退还给洪天赐,就没了下文。
小六都把事情的严重性说的很清楚了,接待他们的公安依然没多大反应。
容曲憋了一肚子气,要求借用派出所的电话打给顾四洲。
接待他们的公安笑道:“我们所里的电话,不是什么人都给用的。你们这都是小事,还了钱你们就走吧,别占用公共资源。”
胡农很激动,一个劲儿的对接待他们的公安说好话,甚至还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当着他们的面贿赂对方。
“我出去一下。”
既然不给用局里的电话,那她出去打总行了吧?
容曲后悔没听顾四洲的话,让他一起过来。
她一直以为只有在乡下,这种吃着公家粮,自觉得高人一等的公职人员会不事生产,看人下菜碟。没想到在首都这样的大城市,这种国家的蛀虫依然存在。
这人不会是因为小六和洪天赐是港城来的有钱少爷,没贿赂他才偏向胡农吧!
这世道,让容曲突然想起上辈子她被家暴后跑去镇上派出所报案,那些公职人员的嘴脸。原本她身上有伤,占上风。可李家人找来后,悄悄贿赂那些人,事情就急转直下,没有一个人站在她这边。她还被教育说夫妻吵架,床头打床尾合什么的。说什么女人都是这么过来的。等生个一儿半女就好了。
她被李家人带回去后,直接关了她三天三夜,连口水都不给喝。等她再出来时,就听到外面传出的风言风语,说她偷东西,逃跑被抓进了派出所,还是李家人花钱给弄出来的。这件事之后,她在下水村的名声臭的连三岁小孩看到她都要吐口水。她再被打,在外人眼里也变成了是她活该。
容曲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起上辈子的事,但眼前的这一幕更激起了她深埋心底的怨和恨。
“是要去打电话吗?好啊,这里的电话可以给你用,我倒要看看,你能打给谁?”
这名年纪在四十岁左右的公安,说话做事一看就是老油条一个。眼看容曲要去打电话,又担心容曲找来大人物。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要亲自确认容曲有没那个本事认识上面的人。
万一容曲真找来大人物,他也能因为借了电话而改口说之前一切都是误会。都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种人,小六和洪天赐在港城见的太多。反而是容曲因为上辈子的事,对这种人深恶痛绝。
“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