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一笑,白篱亦是一笑。
“夫人怎么没来?”她问,看了眼四周。
“她不想进皇城了。”周景云说。
白篱想到什么,叹口气:“是我让她心里受苦了。”
周景云摇头:“与你无关,是那些人的缘故。”
白篱知道他说的是那些人是谁,沈青。
是沈青把她引入其中,生成牵绊,烦恼,痛苦,这不是她的错,她无需自责。
他在安慰开解她。
白篱抿嘴一笑,点点头:“不来也好,这里乱糟糟的,不是什么好地方。”
李余在旁看着两人,原本是想插话,但突然觉得插不上话,也不是插不上话,想说话怎么都能说,只是看着白篱的笑脸,他不忍心打断,迟疑一下,轻轻拉了拉白篱的衣袖。
白篱看向他,周景云也看向他。
“我先回公主那边了。”李余说,“免得她注意到你们。”
“你放心去吧。”白篱说,“她让你做什么你都照做,我会看着你。”
李余说声好,再对周景云抬手一礼:“我先过去了。”
周景云含笑点头,目送李余。
“不贴身跟着可以吗?”他轻声问。
“贴身跟着肯定要被赶走,还是旁观更方便。”白篱说,又一笑举起手里的酒壶,“世子,再来一杯吗?”
周景云笑着将酒杯递过去。
“姑母。”李余将一碟点心递过来,顺势在金玉公主旁边坐下,再回头看了眼。
金玉公主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见不远处周景云正由一个宫女斟酒。
“跟他说什么呢?”她问,也看到李余跑过去跟周景云说话了,“他真攀附你啊。”
周景云去楼船逍遥的事她自然也知道,心里有些不高兴,说到底楼船也算是她的,李余也是她的附庸,攀附李余有什么用,为什么不直接来攀附她?嫌弃她是女子,名声不好听?
李余摇头笑说:“他其实也没对我多亲近,就是找个地方玩乐排解苦闷呢。”
说着再次看周景云…那边。
似乎察觉他的视线,站在周景云身侧的白篱握着酒壶看向他,微微一笑。
李余亦是笑了。
……
……
“一步三回头…..”
“看到没,坐下来又看过去了——”
“哎呀哎呀,又对着周景云笑呢——”
“也不能这么说,你看那边,有几人也正对着张择笑…..”
“那能一样吗?这是楚王和周世子……”
“四郎!”
嘻嘻哈哈的男声中,陡然响起女子唤声,同时香气飘近,说笑的几人忙抬起头,见有两个穿着襦裙挽着长披帛的年轻女子站过来,是其中一人的妹妹。
“五娘六娘,不在女眷席中,随意乱走动做什么。”被唤四郎的男子坐正身子,板着脸说。
“父亲得到允许当面恭贺皇子。”五娘说,“让来唤哥哥。”
“你们在说什么?”六娘好奇问。
四郎摆手“非礼勿听。”说罢起身,能参加宴席,但也不是人人都能到皇帝面前说话的,不能错过机会。
男子跟着两个妹妹穿过席间向前,父母已经在等候了。
“….四郎,我听到你们在说楚王和周世子。”六娘嬉笑说,“你们是不是也在议论他们谁好看?”
“不是。”四郎说,板着脸,“我们又不是女子。”
六娘撇嘴,跟姐姐说话:“你说他们谁会先成亲?不知道世子这次要为亡妻守多久…..”
四郎听到这里嘿一声笑:“为谁守还一定呢。”
什么意思,姐妹两个瞪眼询问,四郎却不肯说,嘻嘻哈哈间被父母喝斥“闭嘴,成何体统,朱夫人过来了。”
几人忙看去,见一个年长的妇人在内侍的引路下缓缓走来,这是宰相朱兴建的妻子。
宰相朱兴建扶持长阳王登基有大功,陛下很是倚重,地位煊赫。
这两年朱宰相告病淡出朝堂,但在皇帝跟前的恩宠丝毫未减,皇帝多次去朱府探望宰相。
朱宰相没来,朱夫人倒不是孤身来,身后跟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穿着华丽,相貌出众。
“是朱家最小的女儿,十九娘。”五娘小声说。
……
…….
“…..十九娘都这么大了啊。”金玉公主看着这女子,笑说,“越长越漂亮了。”
朱夫人对金玉公主施礼:“多谢公主赞誉。”
朱十九娘神情清冷,低头施礼。
朱夫人也没有多说话,带着女儿向皇帝跟前去了。
皇帝赐了座,说笑几句,朱夫人亲自看小皇子,朱十九娘也跟着,还关切问奶娘“殿下会不会怕吵?”脸上更是如雪山消融,暖意浓浓。
金玉公主看着这一幕冷笑一声,这些老东西们仗着功高,不把她放在眼里,他们的妻子女也是如此,把她当成脏东西,摆出一副勿近的模样。
她转头看向身边,见李余正喝酒,视线向殿内看,似乎看歌舞很是开心,还抚掌叫好。
“好看吧?”她问。
李余转头低声说:“没有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