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危险啊……”无名呢喃着,“叫其他人先停下,退回去,把‘蛇’调过来。”
商队退回到升降机所在的宫殿,风雪被阻挡在外面,大家都暂且扎营在这里。
米凯拉的身体变形了一下,随后和米凯拉的身影分离开来,变成一滩银色。
“诶?阿史米,你要去哪里?”米凯拉的实体离开,只能用幻影在原地呼喊阿史米。
“我感觉那边有同类的气息。”阿史米说,“我去看看。”
一边招手,一边走到栏杆旁。栏杆下是漆黑的万丈深渊。
阿史米两手一撑栏杆,用两手攀着上面,两脚再向上缩,身子向左微倾,显出努力的样子。
随后一发力,身体腾身而起,嘴里还念叨着:
“飞檐走壁莫奇怪,去去就来。”
阿史米消失在栏杆后,无名扒着栏杆往下一望,发现阿史米凭空而立,踏空而行。
“恐怖如斯啊,你什么时候学会飞的,也教教我啊。”无名倚着栏杆跟阿史米聊天。
“什么飞,这里有透明的桥。”阿史米踩踩脚下,指着自己的眼睛,“哼哼,在我的探测下,无所遁形。”
阿史米问无名:“你要过来吗?”
“不。”无名头摇得像拨浪鼓,“我对隐藏桥有阴影,万一脚滑掉下去怎么办,不要让我接近那破玩意儿。”
阿史米看无名不去,便自己离开,沿着透明桥行走,跳进窗户,消失在房间里。
果然如他所说,如履平地,
“这么厉害。”无名若有所思。
片刻后,阿史米出来了,还带着另一个阿史米。
平常不变化的时候,阿史米就变成蒙面女人的样子,如今两个蒙面女人站到眼前,无名还真分辨不出哪个是哪个。
“这是我的同类。”阿史米互相指着对方,又都指向自己,“我是阿史米。”
两个阿史米猛然扭头,互相瞪视起来,异口同声:
“叛徒!说好带你离开墓地,来商队发展的,你顶替我干嘛?”
阿史米们给对方指指点点:
“我知道了,你就是想一步登天,不肯一步步从基层做起,鄙视你。恩将仇报的坏东西。”
两个阿史米看向无名:
“老板,我是真的,我是真的。”
无名看着两个阿史米,问米凯拉:
“什么情况啊?”
米凯拉微笑:“显然新来的仿身泪滴比较喜欢顶替别人的身份。”
无名问:“你能分清吗?”
“能啊。”米凯拉笑着看无名,“你不能吗?”
无名想说不能,但总觉得在米凯拉表示能分辨出以后,自己说认不出,显得自己这个老板有点无能。
“有没有什么既能避免尴尬,还能维持住临近尊严的方法呢……”无名沉思起来。
啊,有了。
无名哼一声,发出仿佛很高级的笑声:
“米凯拉,身为老板,我得教你——员工的身份根本无关紧要。只要他们能提供一样的服务就好。”
“哦?”米凯拉果然肃然起敬,“愿闻其详。”
“仿身泪滴,探测能力很强对吧?”无名看向阿史米们。
阿史米们点点头。
“巧了不是,正到了你们发挥的时候了。”无名指着前方的风雪,“去扫雷吧,谁扫的雷多,谁就是最佳员工,谁就是阿史米。”
“还能这样的?”阿史米们傻眼,“我给商队立过功,我为老板流过血啊,怎么能这样对我。”
“要相信自己,正牌怎么会输给冒牌货呢!”无名给两位员工打气,“输了的就是冒牌货。”
“通往奠仪镇的路,确实颇为艰难,那是历练巡礼之路。”米凯拉也不给阿史米求情,“加油哦。”
阿史米们对视一眼,无奈绝望,又义无反顾的冲进了风雪中。
“真好啊,仿身泪滴。”无名说,“听说仿身泪滴不怕雷。”
“仿身泪滴最怕雷了哦。”米凯拉说。
“是这样吗?”无名大惊,“我看地下城里有带电的泪滴呢。”
“是有这样的存在啊。”米凯拉说,“湖边的陆生海鞘,不也是虽然身上带毒,但最怕毒了。”
无名摸着下巴:
“这么说来,我想起来,有个丢人的家伙,身为薪王却怕火。”
无名看向风雪:
“看来将是一场艰苦的磨难呀。”
无名声音严肃,姿态艰苦,但完全没有想过叫仿身泪滴们回来。
米凯拉也没什么表示,他靠在马车旁,看向无名:
“唉,本想亲自送给你的,现在身体跑掉了,只好你自己拿了。”
“什么?”无名问。
米凯拉引导无名打开带来的随身行李箱,取出里面的一个精致小盒。
盒子外面是奢华绵密的绒布,被精巧的机关合住,随着无名打开,盒子的齿轮发出好像的响声。
盒子里,躺着一枚纯净金针。
这枚金针极为精致,比米莉森老将尤拉轮番使用过的那个四手金针要精致得多。
针的造型仿佛一颗微观的圣树,编织出精巧绵密的麦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