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黄金曾经也是如此过来的,征战,然后成为律法。旧时代的遗民只能沦为支流。”
“那以后交界地的凋塑,是不是就刻你了?”褪夫问。
拉妮说:“没那么简单,神人和半神们一样,同样需要在破碎战争中挣扎,彼此杀伐。半神中我、米凯拉和玛莲妮亚都被选为神人,而只有一人可以成神。”
褪夫恍然:“所以你不想成神了,想反抗双指?”
“不,我想成神。”拉妮说,“这里面的关键在于,神人只是双指强加给我们的身份。但成神其实不需要这些,律法才应该是神的关键,是神明本质的体现。”
“就像黄金律法那样?”褪夫说。
拉妮点头:“律法是我们未来时代的风向标,是世界这艘大船的灯塔。”
“双指是什么情况?”褪夫好奇。
“显然,未来时代是什么样的,双指们都无所谓——你应该也见过他们的样子,他们那个恶心的样子,他们会在乎人类还是虫子成为世界的主宰吗?他们会觉得人类与虫子有什么不同吗?他们只在乎一件事,那就是神祇要在他们的掌控之下。”
拉妮语气中带着厌恶:“造神、控神,让神明像人偶一样,受到他们指尖摇晃的摆布。我相信我的律法,但我不想成为双指的人偶。”
“但我看你还挺信命运的。”褪夫说,“好像你很听命运的话?”
“那不一样,每个人都是命运的奴隶,就算是无上意志也不例外。”拉妮说,“我们所有人的身体,都是由星空组成的,即使是双指,他们的源流也可以追朔到星空。”
拉妮举了个例子:“比如你愿意吃原汁原味的狩猎野兽的烤肉,还是想吃厨子手里那用料过度,以及丧失食材原本味道的二次加工食品呢?”
拉妮的例子给褪夫整馋了,他流着口水说:
“我不知道,我觉得都挺好的。”
“我选择前者。”拉妮说,“我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律法,思考过未来时代应该走出什么样的道路。我已经当了神人了,怎么还不如个褪色者?我不会再受到那种存在的摆布。”
虽然身材矮小,但说出这话时,拉妮还是展现了自己作为神人的威严。镇慑得褪夫一时说不出话来。
半晌,褪夫才反应过来,开口说道:
“岩浆好像凝固了。”
“是吗?那是好事呀——”拉妮很高兴。
“好像把洞口堵住了……”
拉妮僵住了。
褪夫可怜巴巴看向拉妮:
“未来我们该走什么样的道路?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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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离开了营地,但并未回到商队,而是越过商队,独自一人前往火山。
阿史米说得也没错,少了她一个,商队的战斗力又削弱了几分,无名准备当一个排头兵,先给商队排排雷,有威胁他就可以当一个撞角,以自己这商队最坚韧的矛头,先将威胁击溃到摇篮中。
“身为老板,如此身先士卒,太感动了。”无名抹了抹眼睛,“奖励自己一颗稀人卢恩。”
无名磕着卢恩,步伐轻快地沿着曾经移送罪人的桥前进,观察沿途可能出现的威胁。
还顺便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套。
金色象征着黄金王朝,在火山官邸,或许可以更容易招致攻击——能够提前找到威胁。
有些亚人,有些游荡的残兵,但都还好,无法威胁到商队。这些虾兵蟹将甚至无法突破商队的混种。
但等无名走到一截细小的绳梯前,事情开始变得有些不同起来。
无名站在绳梯上,往下方看了一眼。
这里似乎就是当初去日荫城时路过的地方。商队就是在绕一个巨大的圈,将半个亚坛作为盘山公路,登上这可以称之为最易守难攻的天堑。
绳梯只能让一人通过,摇摇晃晃,看起来十分不牢靠。
梯子对面,一股腥风飘来,尸体的焦臭味道早已经弥漫到四周,还带着缥缈的厮杀声。
隐约可以看到,似乎有人在战斗,并溃败,发出惨叫。
无名看着远处的景象,低头看着梯子发愁:
“这小梯子……我的车队怎么过去啊……”
无名朝梯子砍了几剑,观察半天,发现梯子摇而不坠落,才终于放心下来。
单人还行,但大车是无论如何都过不去的,太大了。
冒然修桥也不行,会冒犯到火山官邸。
无名决定先过桥看看。
桥的另一边有许多已经化为焦炭的木头,散落一地的拒马。
更少不了的是满地散发着腐臭的糜烂肉块。
走过桥,视线不再被乱石与灌木阻挡,无名也更清楚看清了桥另一边的战斗。
巨大的铁少女人偶正在与身着正黄色服饰的士兵交战。战局几乎是一边倒,冰冷无情的钢铁机器碾过血肉之躯,将英勇的冲杀咆孝碾碎,化为惨叫。
铁少女人偶依旧身上怀抱婴儿像,下身筒形的长裙部位内藏机关,手中则是硕大沉重的凶悍武器。
在魔法学院,无名已经见识过了这种铁少女人偶,被拉塔恩随意顶飞,如今在这里,面对普通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