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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很善良的,不用担心的。”米莉森拉着勒缇娜说。
无名有些惆怅:“石塑与丝绸,亚坛与边境,未来与现在,难以选择啊。”
“老师为何做出如此感慨?”米莉森问。
“腐败卷属那边催我帮你实现使命嘛。”无名说,“你养父希望你远走高飞,追寻自己使命。他既然如此期盼,我也不好留你。可你走了,自然也就没法跟玛雷玛雷发生点什么了。”
无名说:“虫子是我们的合作伙伴,既然是格威的意愿,我自然要尊重。”
“只是商业上的考量吗?”米莉森呆。
“商业还不够吗?”无名说,“那可是关系到成千上万的卢恩呢!我不赚卢恩,你能活过来?”
无名的逻辑真是天衣无缝,米莉森哑口无言,说不出话,只好扶额叹息。
“这么说,如果没有虫丝业务,您就会让我与那个城主结婚?”米莉森问。
“什么叫让你。”无名说,“我不是你,不能替你做决定,脑子和腿长在你身上呢。你得学会用自己的眼睛观察,用自己的脑子思考,当发现别人与你观念不合时,要充分地了解。”
无名继续说道:“不过我确实会让你跟人家见上一面,不接触一下,怎么知道合适不合适呢?事物不能只看表面嘛,万一人家有有趣的灵魂,或者面具下面其实是大帅哥呢。”
米莉森笑着摇头:“不愧是老师。”
无名趴在城墙上,从墙头看向城外远处那些依稀可见的咒蛙尸体。
无名说:“人总是要面对选择的,世事无常,找一个人互相扶持,也可以减少暴毙风险嘛。”
米莉森跟着看过去,跟无名一起静静看着日荫城这并不美丽的风景。
“老师,你真的救了我一命吗?”米莉森问。
“那还有假?你可以问勒缇娜嘛。”
“只是想到您拥有如此崇高的力量,觉得很不可思议。”米莉森说,“虽然由老师掌握,也很正常。”
“这就是太阳的奇迹啊。”无名说。
“您能随意使用这种力量吗?”米莉森突然说。
“怎么问起这种事情了?”
米莉森抚着脸颊上腐败留下的斑白痕迹:
“力量都是有代价的,您为了救我,付出了什么?”
“卢恩。”
“多少?”
无名盘算一下:“还好,没有多少。我这招,与你的身份实力都没有关系,只与时空相关。”
无名解释道:“时间越长,空间越大,需要的消耗就愈会显着增加。所以如果你死了太久,或者太庞大,就不好救了——还好你很苗条。”
“真是十分温柔的能力……”米莉森低声说。
“哦,还有一种情况我大概救不了——某种大于我施法范围的影响。”无名说,“大概算是空间因素的变体。”
“比如呢?”米莉森问。
“比如一个人偶,如果断了线,操控人偶的人就会收线离开了吧?”无名举例说,“这时我就算修复了人偶,他的线多半也还是断掉的。而即使线完好无损,失去了操控他的人,那人偶就还是不会再动弹了。”
“您是指灵魂一类的东西?”
“我说的是隐匿于表象之下的力量。”无名说,“类似律法,或者说规则。如果万物紧密相连,或许挽回悲剧的难度就会大大增加了,我们该感谢法环的破碎。”
米莉森陷入沉思,无名说得很抽象,但以无名对力量的理解程度,这种抽象的语言蕴含的大概是不亚于律法虚像的信息量。
“米米,我们去走吧,找去圣树的路。”勒缇娜打断米莉森的沉思,准备带米莉森先跑路,“他要是改主意,我们也拦不住他。”
“不急,老师不也说了,该先见一面嘛。”米莉森起身,把佩刀穿戴整齐,整理着仪容,“如果可以,还能帮老师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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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大厅中,两排桌椅摆在大厅中,在靠近主座位置的两旁,玛雷玛雷与米莉森正坐在烛光晚餐两旁,细声细语地交谈。
米莉森虽然是一位失忆的战士,但伴随血统而来的高贵令她天生带着一种恬静与优雅,总是能做出得体的礼仪,似乎属于王公贵族的教育记忆早已刻印在脑海中。
米莉森细嚼慢咽着玛雷玛雷准备的晚宴,微笑地听着玛雷玛雷介绍自己的凋塑。
“您的凋塑水平很高。”米莉森说。
玛雷玛雷此时也一改那癫狂的气质,变得优雅了几分,说道:
“我为了留住心中对女神的记忆,请了知名的凋刻家作为我的教师。”
玛雷玛雷欣赏着大厅中的凋塑:
“可惜未等我学完,我的老师就被请到了王城,受王室委托制作咱姥——咱们的艾尔登之王拉达冈大人的大型凋像。”
说到拉达冈,玛雷玛雷又瞥了一眼米莉森那一头干练的红发。
传承自拉达冈大人的红发啊……
玛雷玛雷很想称呼拉达冈为咱爸或者咱姥爷,但想到格威的劝戒,还是硬生生压了下去。
保持风度,保持风度。
米莉森没有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