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生日,蛋糕在很长一段时间对他来说都是糖分太高的奢侈品。
比起在这里吃这种过分甜腻的东西,他更想进到客厅里打碎顾庭柯脸上令人心烦的笑,去贴在时栖身边叫他哥哥。
需不需要又如何,时栖为什么不能是他自己的?
但是沈听泽说……今天是时栖的生日。
黎炀虽然没过过,却也知道生日应该开心,应该顺遂,应该在这一天拥有所有人无条件的包容与偏爱。
炙热的少年要在这一天学会去做一个克制的成年人,这种克制对黎炀来说实在过分困难痛苦,奶油腻在了嗓子里,他开始觉得呼吸困难。
而且……黎炀猛地想起,他并没有给时栖准备礼物。
可他只是一个沈听泽口中无用的画家,既不能穿也不能用,时栖不喜欢他的画,还能送什么?
黎炀栗色的眼眸低垂下来,微风吹动旁边的纸袋,开口处晃了晃却没有倒下,对色彩的过分敏锐让黎炀一眼就看到了里面有东西。
黎炀抬手拿出来,那是一只手工店里的那种DIY陶瓷小狗,只是这个配色看上去应该能把他们老师气到住院——耳朵是淡粉色的,肚子是黄色,四只爪子却又给涂成了蓝色。
如果不是上面贴了个便利贴的话。
写纸条的那个人似乎试图往上面画一副和黎炀上次一样的姜饼小人,可惜失败了,于是本就不大的便利贴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墨点,以及几句话—
—
“等蛋糕的时候试着做了一下,有点失败,没有你色彩好。”
“不过想想你给我送了那么多幅画还没给你过回礼,”明明是时栖的生日,他却在纸条上写,“勉强算个小礼物吧。”
黎炀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在那个夏令营里说过自己没有过过生日的事,毕竟他和时栖的交集实在微薄的可怜,可是时栖画工差劲,那手字还是很俊逸漂亮的,他说:“也祝你天天开心,前程似锦。”
如果祝福也可以分享的话。
*
“不会吗?”
顾庭柯俯下身,伸出手将带着时栖的手覆盖在那根捣碎棒上:“那我教你?”
修长有力的指腹压住时栖的指节,与他一起握着上下起落,时栖觉得自己的手心开始逐渐发烫,连捣碎棒的金属表面都仿佛升了温。
【草这个动作很容易让人想歪啊!】
【咳咳咳真的很像是握住那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所以你们两个刚刚到底干啥了啊?】
一些画面不受控制地回到脑海。
时栖用了点力,当即想要将自己的手撤出来。
顾庭柯却在这个时候贴近他的耳垂:“还生气呢?”
“我错了,”他在时栖这里认错一向很快,“要不然……下次你来?”
耳廓好像跟着一起灼热起来,之前那种软绵绵使不上劲的感觉去而复返,时栖偏头躲开他的触碰:“我不会。”
“嗯,”顾庭柯点头,好像时栖只是在说自己不会捣青柠一般,“我这不是在教你吗?”
时栖当然知道顾庭柯说的“教”是什么——
在那场绚烂的无人机表演下,顾庭柯说完那番话后,低头吻住了他。
似乎是为了回应时栖之前的那句“吻技差”,顾庭柯这次没有那样蜻蜓点水的温柔了。
他先是一点点扫过饱满的唇瓣,随后,舌头撬开齿关,攻势突然变得又急又凶,像是要将多年压抑的痛楚与爱意一同倾注给他,却又榨取完时栖里面的最后一点温热的潮湿。
不知道是哪个揣度老板心意的员工熄了这一片所有的灯,时栖在黑暗中被顾庭柯压在影城挂起的长幡后,温热的手掌挑开衬衫衣摆,从腰身来回抚到脊背。
时栖的腰窝本就过分敏.感,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像是被扔进火堆旁的秸秆,全身上下都在叫嚣着燃烧。
顾庭柯从他的嘴巴里退出去的时候,时栖脸色潮红,整个人已经变得不太会呼吸,饱满的嘴唇微微张开,软绵绵地贴在顾庭柯怀里。
不过一回生二回熟,原本时栖还不至于因为一个吻发太大的脾气,更何况顾庭柯刚刚说的那么动听。
只是……顾庭柯挤在时栖两腿之间的那条腿很轻地动了动,眼眸轻垂:“七七。”
时栖今天穿得是一条紧身的牛仔裤,任何状况根本一览无余。
顾庭柯的手还握在时栖的腰上,掌心轻轻地摩挲了下:“旁边有个影城的更衣室。”
顾庭柯很轻地笑了下,眼眸深深:“要我帮你解决一下吗?”!
顾庭柯和沈听泽就那么好?
时栖一次一次地选择他们,眼里好像从来没有自己。
黎炀愤愤地想要追着进门,沈听泽忽然在身后叫住他:“你打算现在去找他对峙吗?”
“我和哥哥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黎炀的敌意像来是无差别的,少年的世界里容不下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你在这儿L做什么好人?”
“不会还想帮顾庭柯吧?”黎炀冷哼一声,他对沈听泽和关越的这种道貌岸然嗤之以鼻,“你这样还能说自己喜欢哥哥,怪不得他后来变心。”
这件事是沈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