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临增走后,樊鹏小声问赵炫业:“殿下,现在怎么办?”
“想不到我堂堂四皇子竟落到如今这般田地,竟然要被许临增摆步。”
“殿下的意思是……”
“只能听他的了。我们现在走投无路,若离开代州城,只有死路一条。本宫回去或许还能留得一命,但你一定会被刑部问斩。”
“可是殿下……”樊鹏还要再说,被赵炫业挥手打断,“行了,我意已决,就按许临增说的做,你出城去找青州军,本宫去找许临增。”
樊鹏咬了咬牙,“是,殿下。”
通往代州官道上,叶知瑾和赵渐石的马车仍在继续赶路。
外面车夫忽然勒住马。禇雷前来禀报:“王爷,前方树林里发现一具尸体,好像是青州副总兵万松林。”
赵渐石凤目微眯:“万……松……林。”
叶知瑾变了脸色:“王爷,不好。”
“嗯。”赵渐石点点头,吩咐禇雷,“派人好好安葬了他,我们继续赶路。”
“是。”
马车动了,叶知瑾对赵渐石道:“王爷,看来赵炫业和樊鹏已经控制了那五万青州军。”
赵渐石深吸口气:“没错。”
“王爷,不出意外,许临增现在应该已经控制了代州城。倘若赵炫业和樊鹏带着青州军与他合兵一处,我们麻烦大了。”
赵渐石表情凝重:“无论怎样,先赶到代州城再说。”
“但愿长佑军赶到代州之前,北尧关能守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叶知瑾十分担忧。
“我已派人催花景峰加快行军。”
叶知瑾沉默半晌,又看着赵渐石道:“为了以防不测,在花景峰赶到前,我们最好能想办法拿下代州。”
赵渐石嘴角噙起一抹笑:“你有办法了?”
“只可一试,未必能行。”叶知瑾微微摇头。
赵渐石身子稍稍前倾:“说来听听。”
马车在官道上行驶,车轴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禇雷骑着马走在马边旁。
忽然,禇雷听到车厢内传出赵渐石的声音:“不行!太危险了!”
禇雷一愣,他很少听见王爷如此高声说话,尤其那语气里还带着十足的担忧。
紧接着,他又听到叶知瑾大声道:“王爷,我必须要救冬儿!”
“你可以救冬儿,但不能自己去。”
叶知瑾毫不示弱:“王爷可有别的办法?”
之后,禇雷许久没再听到声音传来。
马车里,叶知瑾看着赵渐石眼睛,脸上表情郑重:“王爷,北尧关岌岌可危,如果任由许临增和赵炫业占着代州,一但北尧关有失,北越大军便能越过代州城长驱直入。即便在此之前,长佑军能及时赶来拿下代州,也会有死伤。青州军和长佑军自相残杀,只会便宜了北越。”
“你说的我都知道,但此举太过冒险。你应该知道,事情一旦失败,非但解不了代州城之危,你也会跟着送命。”赵渐石依旧坚持。
叶知瑾轻轻吐出一口气,放缓了声音道:“王爷,我知道此去有危险,但我们现在没有其它办法。即便没有青州军,凭我们带来的这几百人也无法攻进代州城。”
赵渐石凝望叶知瑾良久,半晌才叹了口气:“叶知瑾,我知道法我阻止你。但我有一个要求,一旦发觉情形不对,你必须先保护好自已。我总有办法能拿下代州。”
叶知瑾朝赵渐石莞尔一笑:“是,王爷。”
北尧关城墙下,双方士兵的尸体混在一起,堆积如山。云梯横七竖八倒在地上。
紧闭的城门前,奄奄一息的攻城锤停在城门口,身上插满了箭枝。周围躺满北越士兵的尸体。
翟北山站在中军帐前,远远看着这一切。
三天两夜,北越大军一刻不停攻城。原以为很快就能拿下北尧关。谁知大康士兵竟如此顽强,非但未被北越大军人数吓破胆,反而越战越勇。
看着天边渐渐暗淡的夕阳,翟北山皱紧眉。
北方入冬比南方早,白天还好,到了夜里十分寒冷。北越大军身处戈壁,若不能及时拿下北尧关,待到冬雪落下,战斗力必然大减。
“皇上,如果继续这样攻城,即便拿下了北尧关,我们也会伤亡惨重。依臣看,还需另想办法。”徐先生走到翟北山身旁站定。
翟北山拢了拢身上的大氅,微微点头:“先生所言极是,不知先生可有良策。”
“这两日下来,臣也仔细瞧了。大康士兵死守城头,我们很难攻上去。城门口更不必说,已经被尸体已堵住,攻城锤派不上用场。臣刚刚远离城墙走了一圈,发现北尧关城墙有几处颜色颇深。”
“哦?那是为何?”翟北山问。
“呵呵……”徐先生笑了笑,“皇上,北尧关城墙乃黏土堆彻而成,又哪里经得起戈壁的风吹日晒。若臣所料没错,那些颜色较深城墙,之前应该坍塌过。”
翟北山眼一亮:“先生想怎么做?”
“刚修好的城墙并不牢固,尤其新旧结合的地方最为脆弱。我们可以用攻城锤直接去撞那几处地方。一旦打开了缺口,大康士兵再英勇,也无法抵挡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