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渐石走后,赵康带上魏通,出了御书房,慌慌张张赶往永寿宫。
“哎呀,皇上,您慢着点,慢着点……”魏通跟在赵康身后一路小跑,跑得满头是汗。赵康登基后,他还从未见过皇帝如此慌忙。
赵康一脚跨进永寿宫大殿,迫不及待开口便道:“母后,母后,渐石要成亲了。”
“咚!咚!咚!……”
高羡正跪在蒲团上念经,手里木鱼敲得不紧不慢。听到赵康大呼小叫,手微微一顿,随即又“咚!咚!咚!”继续敲了起来,好像根本没听到赵康在说什么。
赵康走到高羡身旁站定,抹了把额头上的汗,低低唤了声:“母后。”
高羡没睁眼,又敲了一会木鱼才停下。赵康赶忙扶高羡站起身。
待高羡在椅子上坐定,赵康才又说道:“母后,渐石要成亲了。”
“是他亲口告诉你的?”高羡看了眼赵康。
“是,他刚才向儿子求了道赐婚圣旨。母后,您猜猜,他想娶谁?”赵康一脸兴奋问高羡。
“哼,除了知瑾那丫头,还能有谁。”高羡淡淡道。
赵康一愣,有些好奇地问道:“母后,您早就知道了?”
高羡白了眼赵康,捻了捻手中紫檀佛珠,并未回答。
反倒是一旁高嬷嬷笑着对赵康道:“皇上,王爷瞧上了郡主,这事太后两年前就知道啦。”
赵康不由瞪大眼看向高羡,“母后,两年前?那您为何不告诉儿子?您应该知道,儿子一直为他的亲事操心。”
“哼!”高羡冷哼一声,又不满地看了眼赵康,“亏你整天和他待在一起,连这点事情都瞧不出来。”
赵康赶紧在高羡身旁椅子坐下,探过身子问道:“母后,您是怎么看出来那小子喜欢叶知瑾的?两年前儿子可什么都没发现。”
高羡叹了口气,“算了,此事也不怨你,你平日朝事多,那小子口风又紧,你又哪能注意到他在想什么。”
“母后,请恕儿子愚钝,您还是和儿子说说渐石瞧上知瑾的事情吧。”
高羡点点头,理了理思绪道:“自从在大清山救了知瑾,他就留意上那丫头了。你想想,陈拓围京城时,那丫头要出城,若无他相助,那丫头哪里能将粮运回来。”
赵康点头:“此事儿子知道,可并不能因此就说那小子瞧上了知瑾。儿子记得还曾经还问过他,他那时对知瑾的态度可无所谓的很。”
“所以说你还是不懂那小子。”高羡道。
“请母后赐教。”
“助知瑾运粮的确是公事公办,但你可曾留意到,一件事却透露出那小子对知瑾的信任。”
“信任?”赵康微微皱眉。
“除了他母妃和你我,那小子从小到大从相信任何人,运粮一事却表现出对知瑾的信任,无论喜欢什么人,信任是第一步。”高羡解释道。
“原来如此。”赵康恍然。
“后来……”高羡接着道,“玉贤看上知瑾,向你请旨赐婚,那小子却不动声色让你贬了叶敏才的官,断了玉贤的念想。”
赵康伸手摸了摸脸,他想起,赵渐石当时好像说叶知瑾和他探查的案子有关,暂时不能成亲,原来那臭小子是在拐弯抹角为自己。
“再后来,知瑾马受惊,他当街出手相救。许临增想娶知瑾,他又出主意,让你封那丫头做郡主,许临增这才知难而退。在潞县,他更是舍了命救下那丫头,为此还受了重伤。你想想,这一桩桩,一件件,他明里暗里,不停在帮那丫头,你何时见过他这般热心,还是对个女子?”
高羡一口气把话说完。听得赵康张大嘴,半晌才道:“母后,现在看来,的确是儿子忽略了,原来那小子对亲事早已有了打算。”
高羡摆摆手,“行了,既然他已有了决定,你也不必多加干涉,由他自己去做好了。”
“母后,还有一事……”赵康犹豫道。
“何事?”
“他虽已请了赐婚圣旨,却不让儿子派人去宣旨。”赵康道。
高羡想了想,微微摇了摇头,叹了声,“唉,简直和他父亲一模一样。”
“母后,此话何意?”赵康又开始迷糊。他总觉得,不就是想娶人家,直接说不就得了,绕来绕去多麻烦。
“他不想勉强人。”高羡说道,脸上也露出些许无奈。
李随自从赴宴回府后,便告了假不去上朝。原因自不必说,除了嘴巴痛,最重要的就是他怕见到叶敏才,毕竟睡了人家夫人,怎么说都是他理亏。
想起那日的李素华,李随身体又有些燥热。未曾想,多年夙愿竟在那一日得尝所愿。李素华虽非少女,但做为妇人的李素华却别有一番滋味。
李随赶紧端起桌上茶盏,猛地灌下一口茶,强压下心头窜起的火。
“钱羊!钱羊!”李随朝屋外大声唤道。
他在喊李成昂,却因少了颗门牙说话时漏风,听着好像在喊,“钱羊”。
李成昂跑进屋,问道:“父亲有何吩咐?”
“外面情形如何了?”李随问。
“如今外面流言四起,怕是……怕是对父亲不利。”李成昂小声道。
李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