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是妹妹写的,看到熟悉的笔迹,他万分欣喜,原来妹妹还活着。然而欣喜之余,他又开始犯难。
妹妹在信里提到一件事,那便是让他想办法得到翟北山手里一件东西,那是一块浮光锦,只有用浮光锦才能换得她的平安。
浮光锦是什么东西,他不懂。但妹妹说只有浮光锦能换得性命,他无论如何也要得到。
两个月来,他一直在暗中探查,试图找到翟北山将浮光锦藏于何处。
“将军,殿下亲自来了。”屋外侍卫的声音打断了陈猛的思绪。
“知道了。”陈猛大声说道。又将夹着信的书小心放好,这才出了屋。
端阳节过后,叶敏才前往汾州督造行宫。
卢学章果然信守承诺,叶敏才刚在自家放完火,他便利用自己尚书身份,让吏部将叶敏才调来了工部。
修建行宫乃是工部最为重要的差事,叶敏才得了差事后非常高兴,只要待到行宫建成,他便立下了一大功,而升迁也只日可待。
叶敏才到了汾州后不敢懈怠,每天都亲自去工地察看。他虽不懂工部那一套,但他知道,他只需每日站在那里,便能威慑那帮人不敢偷懒。
然而踌躇满志的叶敏才此刻并不知晓,就在他一心一意在汾州办差时,京城却出了件大事。而这件事也将让他所有的希望化为泡影。
五月初八,京兆府尹颜笑良亲率部下前往京城外,一举端掉了素以神秘著称的九回山庄。
朝堂上,颜笑良向赵康禀报,前一阵,有人告诉他,九回山庄与前些年几桩人命悬案有关。
得到消息后,他随即派人潜入九回山庄一探究境。手下潜入山庄后,不仅发现九回山庄私设赌场,还通过蛛丝马迹,找到九回山庄害人性命的证据。
他当时并未打草惊蛇,而是让手下在山庄内继续探查。手下不负所望,终于找到机会,顺藤摸瓜发现了九回山庄真正的主人,工部尚书卢学章。
颜笑良这一发现可谓石破天惊,堂堂工部尚书竟然私设赌场、害人性命,而且这么多年竟无人察觉,卢学章真可谓深藏不露。
面对颜笑良呈上的罪证,赵康勃然大怒,当即罢去卢学章工部尚书一职,又派禁军去查抄卢府,将卢府一众老小,连同卢学章一起送进了天牢。
迎姝院屋内,叶知瑾坐在桌前,手里端着茶盏,正在细细品味禇雷送来的寒山雪芽。
罗臾站在她身旁:“小姐,卢学章已经被下天牢。在此之前,并未发现他和谁有来往。”
叶知瑾放下手中茶盏,微微笑了笑:“东西到手,他肯定一早便送了出去,不会留在身边。他平日行事谨慎,又擅于隐藏,当然不会轻易让你发现曾接触过谁。”
“那现在怎么办?卢学章下了天牢,难逃一死。如果他死了,线索岂不又断了?”
叶知瑾轻轻叹了口气,“你说的是,如果他死了,再找打浮光锦主意之人便更难了。卢学章不识货,但打浮光锦主意的人却不是。我让杜掌柜仿制的假浮光锦迟早会被他们发觉,眼下要想办法让卢学章尽快开口才行。”
“小姐想去见卢学章?”罗臾问。
叶知瑾摇了摇头,“不去。卢学章历经宦海多年,老奸巨滑,并非陈莹莹之流。若无把柄在手,很难靠三言两语让他开口。”
罗臾微微蹙眉,“小姐,卢学章虽然私设赌场,但禁军在他府中并未查到太多金银。卢学章只有一房夫人,没有姬妾,膝下只有一女也早已出嫁。也不知他这些年赚的金银去了哪里?”
“呵,这就是卢学章身为九回山庄庄主,这么多年却一直不被人察觉的原因所在。他不贪财,不好色,在朝中不结党,忠于皇上,独来独往。这样的人不会被人抓住把柄,因为他没有弱点。”
“小姐,既然卢学章不贪财,他又为何要私设赌场?”罗臾十分不解。
叶知瑾想了想,说道:“我猜他虽私设赌场,却志不在钱财。他赚得那些金银,应该给了别人。”
罗臾一惊,问:“小姐的意思是,有人在操控卢学章?”
叶知瑾点头,“对,一定有人在背后操控卢学章,否则无法解释那些钱财去了哪里。而且……”叶知瑾顿了顿,“操控之人不仅要金银,还要浮光锦。”
罗臾表情有些凝重,“小姐,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
叶知瑾笑了笑,“呵呵,的确复杂,不过这世上的任何事情都不可能做到天衣无缝。操控卢学章敛财能理解,但偷浮光锦就要另当别论了。”
罗臾想了想,忽然眼一亮,“小姐的意思是……”
“对,北越。”叶知瑾语气坚定,说出罗臾心中所想。
“既然浮光锦来自北越,而知道浮光锦秘密的只有翟北山,那操控卢学章之人,一定和翟北山有关。”叶知瑾说完,眼睛变得明亮。
“小姐,要不要将此事告诉王爷?或许王爷有办法能让卢学章开口。”
叶知瑾想了想,点点头:“好,你去告诉王爷,就说卢学章这人和北越有牵连,让他好好问问。”
“是,属下这就去。”罗臾行了一礼,闪身消失不见。
天牢,一间牢房内,卢学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