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红色信号烟花窜向天空,长长光亮将暗夜天际划出一条裂缝。不多时,一排排箭雨带着火光飞向不远处小树林,如黑夜里撒下的繁星。
“扑!扑!扑!”箭雨落进小树林,瞬间点燃枝叶火光四起。不消片刻,小树林燃起熊熊大火,黑夜遮蔽浓烟,只闻树枝噼啪作响。
忽然,火光掩映下,树林缺口处窜出绰绰人影。一群手持兵器黑衣人,掩住口鼻,拼命往外冲。
士兵无需吩咐,放平弓箭,“嗖,嗖,嗖……”朝树林缺口射去,
“啊!啊!……”惨叫声接踵传来,黑影不断倒地。“叮,叮,”有人挥动兵器挡开箭枝,冲出缺口,正欲飞逃,一抬头,迎面撞上一排整装侍卫。
“全都杀了。”赵渐石语气冰冷。
花显偷偷看了眼赵渐石,“二哥,不留几个活口审一下吗?”
“不用,他们是北越人。”
“北越人?!”花显瞪大眼,脸上酒窝都没了,“这里怎会有北越人?二哥,你没弄错吧?”
赵渐石不语,凤目里火光跳动。
良久,赵渐石忽然开口道:“现在看,那丫头说的是真的。”
花显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赵渐石在说叶知瑾。
“对,这次多亏她提醒。真没想到,这么小的林子里竟藏了那么多人,二哥你瞧……”
花显伸手指向缺口处,“他们还带了弓箭,我们如果没准备,肯定要吃大亏。”
又朝赵渐石咧嘴一笑,“还是二哥厉害,直接用火,不用费劲和他们交手。”
赵渐石面无表情看着缺口处不断倒下的人影,“那丫头现在不能死,本王有事问她。”
花显讶然,“二哥,你说那丫头会死?”
“哼!她碰巧被我们救下,你以为杀她的人会就此罢手?”
花显摸了摸鼻子,“唉,也不知道一个闺阁女子会与谁结仇,那些黑衣人武功不弱,派他们来的并非普通人。”
“所以本王说她现在不能死。裴衡!……”赵渐石朝空中唤道。
黑影一闪,蒙面男子像片树叶飘落赵渐石身前。
“王爷。”裴衡单膝跪地行礼。
“你即刻回京,去承德侯府保护一个叫叶知瑾的女子。记住,本王回京前,她不能死。”
“是,属下遵命。”裴衡拱手,一闪身不见踪影。
厮杀并未持续太久,树林缺口处渐渐再无人影。
“守在外面,天亮再进去查看。花显,我们走。”赵渐石说完飞身上马,花显也骑上马,跟在赵渐石身后朝濮阳县疾驰而去。
叶知瑾第二天开始闭门谢客,虽然也不会有什么客。除了冬儿,几个丫鬟倒尽职守在屋外。
屋内,叶知瑾挑出各色丝线摆上桌。红、黄、白……五颜六色。冬儿伏在桌前,拿起丝线穿进一根根大小不一的绣花针。
皇帝祭祀,祈福绣品一般由宫里尚服局准备,多为大幅绣品。皇后此次选绣品并未要求绣品尺寸,二月十二是最后期限,九天不可能完成两幅大品,叶知瑾准备绣两幅小品。
日出月落,岁月平静,转眼来到二月十日傍晚。
度芳院屋里,桌上丝线已爬上叶知瑾手中绷面。叶知瑾收下最后一个针脚,剪断线头,长出口气。
“冬儿,送去给二妹妹。”叶知瑾撤下绣绷,将绣品交给冬儿。
云悠院。叶芊芊、李素华、叶敏才三人正围坐闲谈。屋门一响,冬儿走进屋。
叶芊芊眼一亮,忙问:“大姐姐绣完了?”
“是,二小姐。”冬儿在屋中站定,小心展开手中绣品。
三人不约而同朝绣品看去。
叶芊芊站起身走到绣品前,绕着绣品前前后后打量。绣品两面花样相同,是幅精美的双面绣。绣品上人物栩栩如生,色彩绚丽,堪比大家丹青水墨。
大康女子爱女红,每年贡品必有双面绣精品。
人人皆知,京城薛娘子只绣贡品,宫里不乏薛娘子佳作。即便绣品未被选中,也会被薛娘子毁去,不会流于市面。物以稀为贵,贡品薛娘子之称由此得来。
叶芊芊看着冬儿手中双面绣心生嫉妒,她刺绣不好,眼光却有。
叶知瑾这幅双面绣精美绝伦,恐怕薛娘子贡品与之相比也要逊色几分。相比叶知瑾,她那点子绣功简直不堪入目。容貌没胜过叶知瑾,刺绣又落了下风,叶芊芊暗自恼火。
“大姐姐真了不得,这双面绣恐怕薛娘子也比不上吧?”叶芊芊酸溜溜道。
“呵呵……”一旁叶敏才突然笑出声。
叶敏才平日不苟言笑,总肃着张脸,现在突然发笑,叶芊芊和李素华都吓了一跳。
“侯爷,您怎么了?”李素华诧异道。
叶敏才没回答李素华,起身走到对冬儿身前,“回去告诉知瑾,她辛苦了。绣品很好,待事情结束,为父会好好谢谢她。”
“是。”冬儿将绣品放上桌,行礼退出屋。
李素华看出不同,又问:“侯爷,这双面绣莫非另有门道?”
叶敏才捋了捋胡须,脸上笑容不减,“你们没看出来吗?知瑾不仅绣得好,心思竟也这般巧,不愧是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