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冷到瘆人的声音,自斜侧方响起;
霎时,吕解语心脏猛缩,颤抖的身躯一僵,双手撑地,保持上身半起的痛苦姿势一动不敢动;
双眼蓄泪,紧闭肿胀双唇,惊恐的盯着远处,包裹严实,立在一处墓碑前黑衣人的双脚,任由眼泪掉落。
“可想活命?”
黑衣男人好像很嫌弃吕解语一般,宁可站在墓碑前,也不愿上前一步,话语冷厉又带着明显不屑,就像在逗弄路边的野猫野狗,没有丝毫人性可言。
“嗯嗯……想……”
即便是这样恐怖到让人骨头渣子都疼的声音,对眼下的吕解语来说,也犹如救命稻草!
她咬牙用力点头,眼泪掉落的同时,终于忍不住迫切的开口;
“我……我想活着……求您救救我……”
“求公子……不,求大人救救我,解语愿当牛做马报答公子。”
见不远处的黑衣男子没动,亦没有开口拒绝,吕解语咬着牙,用尽所有力气挣扎着跪起身,双手扶地连连磕头祈求;
“求公子行行好……救救我……”
“求您开恩,救救我……我……我愿意为公子做任何事。”
“真的……解语愿意做任何事……我……我的身子还是干净的,若公子……”
许是怕错失眼前这次逃生良机,吕解语急的跟得了失心疯般开始脱自己单薄的上衣。
岂不知,正是这个举动,彻底惹怒了黑衣主人,他浑身戾气丛生,瞬间移步上前,在吕解语以为他要对自己做什么时,一脚朝她胸口踹去;
“砰……”
本就伤痕累累,虚弱不堪的吕解语,瞬间如破布娃娃般被踹飞在后面的坟头上趴着,身体被木枝刺破皮不说,胸口闷痛之下,嘴里也涌出一口鲜血;
“你……”
“贱人,就你……也配!”
巨大的惊恐笼罩之下,甚至不明白自己做错什么的吕解语,才张嘴吐出弱弱的一个单音,就被裹挟着滔天怒火的声音劈头盖脸砸下,辱骂倒是其次,那种让人从骨髓中产生的惧怕才是最要命的!
此时此刻,吕解语无比清楚的意识到,眼前的人随时可以要了她的小命!
刹时,遍体生寒,下意识的用手紧紧抓住领口的衣服,好让黑衣男子息怒,就连此刻趴在坟头都没意识到!
“胆敢……犯贱,就让你在那四季春被千人骑,万人压!”
“不……不敢了,我错了,求求大人饶过……绕过奴这次!”
终于知道眼前的男人与旁的男人不同,亦是她不敢招惹的存在,吕解语赶忙挣扎着跪地磕头认错,并卑微求饶。
她好不容易逃出狼窝,更不想死在这乱坟岗,只要能活着,哪怕给眼前这人为奴为婢也心甘情愿的!
不停磕头的吕解语,还不忘紧紧抓住胸口的衣服,生怕领子松开惹怒此人,若是那般,她的一生,只怕也就到此结束了!
直到额头磕破了皮,血水合着沙子与草屑粘在额头的伤口处,疼的她脑袋一抽一抽,但吕解语丝毫不敢停下。
“明日……”
突然,冷冷硬硬的两个字被吐出来,吕解语瞬间停下磕头的动作,浑身僵硬,等待着下文;
同时,心里也不不断祈祷,只希望眼前的男子能大发慈悲,饶过她一命!
或许,上天听到了她的祈祷声,亦或者她本就命不该绝,男子接下来的话给了惊喜;
“去吕家,务必让他们接纳你,若不然……”
“请大人放心,奴一定会让家人接纳,也会好好的在吕家……哪……哪都不去!”
这对吕解语来说哪是什么条件,简直是天大的恩赐!
只要她能再回到吕家,有吃有喝不用挨打,有人请她出门她都不愿意的!
以前的吕解语跋扈惯了,对所拥有的一切觉得应该应分,从不知‘珍惜’二字如何写;
经此一事,她终于尝到了痛,吃到了苦,也知道了以前的生活幸福、美好、难得!
“不——”
正想的落泪,就听黑衣男子又冷冷开口。
忽而,才放下的神经又紧绷起来,四肢僵硬不敢乱动一下,她低头看向地面,艰难又小心的吞了吞口水,又听头顶响起犹如索命厉鬼的声音;
“你不但要出去,还要去找你往的好友,伏……怜……滢……”
不知是错觉还是多想,吕解语总觉得他在说伏怜滢的时候,带着一股滔天恨意,就像要把她撕碎吞了一般!
“你可知,那伏怜滢背着你与六皇子勾搭么?”
接着,男子的这句话彻底炸的头痛的吕解语晕头转向!
伏怜滢和六皇子……
这怎么可能?
一个是她最好的姐妹!
一个是她打小爱慕,一心想要嫁其为正妻的表哥!
他们怎么可能这般行事?
突然,想起往日伏怜滢在她面,提起六皇子的种种异常神色,吕解语扶在地上的双手紧紧抓住泥土,眼中带着不甘和满满的恨意!
没错,她信了!
而且还是有根有据的相信!
见此情形,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