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毕竟,
朔州城的百姓,你就是要逃,你也应该是往雁门关内逃,你往云州城,逃什么?
但是,
阳谋,
就好比,耶律洪基只要退,除非赵时不想收复燕云,否则,他就只能跟着往前压一样,人家契丹人就是容不下你汉人,你能如何?你总不能,也把这些一脉相承的同胞,赶尽杀绝吧!
“真狠。”
所以,
一帮人急匆匆的来到城头,看着下面,密密麻麻,只不过这一小短时间,便几乎聚集了数万人头的人潮,富弼忍不住皱眉:“陛下,耶律洪基这是想要撑爆我们啊!一旦云州城被撑爆,咱们没有城池可守,他若是再调动西夏捣乱,说不得,咱们就得原封不动的再吐出来,到时候,一而盛,二而衰,想要再突入燕云,就不那么容易了。”
“是啊!”
欧阳修虽然是负责西夏的人,而且,他此次来,主要就是来汇报一下最新的进展,跟他并没有多少关系,但是,他也忍不住有些急躁道:“但是,咱们总不能如同契丹人那些见死不救啊!”
这不是良善之心,
当然,
同为汉人,看着那些妇孺儿童,没有人心情是不心疼的,只是,作为重臣,他们更多的,还是从一个更高维度的,例如,民心这方面来判断,甚至,大宋是汉人国家,一旦赵时背叛了自己的根基,那么,大宋立国之本,甚至都会动摇,所以说……
够狠。
赵时悠悠的看向了更远的地方,仿佛能看到,数百留着小揪揪的契丹人,手里提着钢刀,赶猪羊一般的,把汉人百姓往云州城赶……
“陛下!”
蓦然,
根本不给赵时思索安排的时间,程墨指着下面,怒吼道:“有人捣乱。”
“什么?”
赵时低头一看,就见,七八条壮汉,正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刀馕进了一名不过七八岁的孩童的腹中,孩童只是惨叫了一声,便,浓浓的鲜血从口鼻间,喷涌而出……
不是,
示威,
而是,
惊变。
“等一下。”
赵时猛的站上城墙,对着下面本就心慌慌,这么一折腾,甚至,本能的就要攻击身旁人的百姓,大声吼道:“吾乃大宋皇帝,赵时,赵宗季,还请大家不要乱,所有人,尽量,拉开一步以上的距离。”
有一说一,
赵时其实,并不觉得,他有这种权威,毕竟,人潮汹涌,这时候,别说赵时了,就是秦始皇,也不一定说就有用,但是,你让赵时眼睁睁就这么看着,赵时又不可能,所以,虽然没有什么希望,赵时还是第一时间站了出来,只是,他的声音虽然大,却抵不过距离还有数万人的吵杂,但是,不可思议的是……
“都别乱。”
不仅仅是前面,一下子静了下来,而且,他们感觉到后面还在折腾,便自发的形成了传声筒,回头吼道:“皇帝陛下出来了。”然后……
更不可思议,
犹如寒风,随着一群群人往后面传话,百姓竟然一个个的都开始屏气凝神,然后,左右看了看,还,尽量的,如赵时所言的……拉开了……距离,
莫说身旁那些重臣了,就连赵时,都是愣了那么一下,然后才……缓缓的呼出一口浊气,固然,耶律洪基是给自己来了一手不得不应对的阳谋,但是,同时,赵时如果能够处理的好,不要说这四五州之地了,就是其他几州的汉人百姓,都几乎会,认可赵时这个汉人皇帝,毕竟,对他们而言,大宋虽是汉人王朝,且,这百年来,有不少人投奔了过去,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还有许多人,自认后汉,甚至是,盛唐百姓。
赵时,
松了一口气,
欧阳修忍不住感叹道:“仁王,真正的,仁王之姿啊!”甚至,就连往日,不那么吹嘘的富弼,都忍不住,看着不可思议安静下来的百姓,又看向毫不犹豫站在城墙最显眼处的赵时,惊叹道:“不知不觉,陛下竟然已经有了,如此威望。”纵,太祖皇帝,恐也不如啊!
但是,
有得必有失。
赵时顾不得理会身后这些重臣的些许敬仰目光,只是冷冷的掠过所有人,实话实说,这一刻,他,是,有些虚荣的,毕竟,不论是谁,如果一句话,就让四五万人言听计从,那么,他都会感觉到一种由衷的满足感,但是,同时,赵时却又理智的明白,正因为,这些百姓对他如此敬仰,便也给他上了一道枷锁,让他,更不忍……视若无睹……
“程墨。”
“在。”
不知为何,
明明,程墨此前,都也是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但是,就这一个字,赵时便就好像感受到了那,蓬勃而出的,尊敬,赵时缓缓呼出一口浊气:“哪里,哪里,哪里……朕暂时只看出这些,你一会带人出城,将这些人控制起来,如遇不对,就地格杀,切记,讲明原由,他们是契丹人混入其中,而不是无缘无故。”
“是。”
正说着……
铮
不可能不射的,
赵时现在,恨不能,比自己的帝皇旗,站的都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