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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贾昌朝离京了,
无人送别,
一来,官家的态度,很明显,二来,贾昌朝此人……名声真的不一样,他不像文彦博,文彦博能在……争权夺利中,还一定程度的保持住自己的名声,而贾昌朝,他……更无能一些。
但是……
“那也不至于,一个送别的人都没有吧?”
贾昌朝的长子,山头上眺望了半个小时后,回来就骂骂咧咧……
贾昌朝,
微微摇头,
指着不远处的,几只喜鹊道:“那不是有吗?”
贾昌朝的长子一怔,
贾昌朝却已经淡然的,披着衣裳,上了马车,斜倚着靠垫道:“你我父子,星夜,偷偷入京,现在,无人送别,不是很正常吗?”
长子一颤,
然后,
缓缓跪坐在贾昌朝一侧:“父亲,是,孩儿着想了,咱们这就归乡,这破烂京城,咱们是再也……”
却不曾想,
啪
刚刚还淡定无比的贾昌朝,忍不住,跳起来的扇了儿子一巴掌:“你傻啊!你父亲虽然因为得罪了新皇,无法做官,但是,你做不得,你二弟做不得?你二弟做不得,你儿子,你二弟儿子做不得?”
啊?
长子一愣,
你刚才不是还,淡定的……
那是刚才,
贾昌朝,
看着京城,几乎是充满了执念一般的呢喃道:“官家喜欢田地,他文彦博能舍得一身财富,老夫亦能,老夫敌不过那文彦博,老夫的儿子,儿子的儿子,孙子的孙子,老夫的血脉,早晚会……回到这里。”
哗啦啦
声音其实并不大,
但是,
那寥寥几只喜鹊,却是突然,好似受到了惊吓一般,扑棱棱的,飞走了。
时间,
倒退回一天前,
皇宫,
赵时刚刚命令张欢庆去传旨,又看了几页文彦博的奏折,又,突然问道:“对了,三司使张方平呢?三司使,朕怎么最近也没有见到?”
文彦博正欲回答,
“他也是生病了吗?”
赵时抬头,
看向了富弼,
富弼一愣,
赵时又面无表情道:“朕记得,包拯,应该快回京了吧!”
懂了。
莫说富弼,文彦博了,就连刘沆,这一下子,都明白了,可以病,就是:“陛下,包拯性情刚直,做事认真,这是好事,只是,包拯年岁已高,是不是……”
赵时点点头,
按理来说,
欧阳修如果没有走的话,他是很适合跟包拯搭档的,枢密院为武,狄青与韩琦搭档,中书是文,文彦博,富弼,再加上一个看似不起眼,实则很有润滑作用的刘沆,也没问题,最后就是三司,三司是财,财政,正需要包拯这样刚正不阿之人,若是能加上欧阳修,将会是完美阵容,只可惜,欧阳修,非要出京,赵时拦不住,只能是:“汝等可以再择俩位副使。”
至于张方平,
张方平能力平平,且,贪得无厌,若不是赵时不欲引起朝堂震动,他可能登基第二天,便将他赶回老家了,而且……只是赶回老家,已经是恩待了,但凡张方平敢犹豫一下……
哼!
赵时,
轻叩了一下桌面,
于是,
一天后……
吱呀呀
离京路上,贾昌朝,又多了一个伴,同时,包拯也恰恰好回京了,只是,他刚刚回京,便堵住了赵时,开口便是一句:“老臣,年事已高,恐难胜任,三司重任。”
赵时怔了一下,
然后,
无奈摇头:“老师就没有发现,三司张方平,实则,并不称职吗?”
包拯迟疑了一下:“纵如此,官家也不必强提老臣啊!”
赵时摇摇头:“非是强提,财政乃一国之命脉,老师,或许,专业的能力上差了一些,但是,老师的性情,却是极其适合坐镇其中,换言之,这个位置上,除了老师,换成其他人,朕,并不信任。”
旋即,
赵时太知道,包拯的,别扭性格了,继续道:“况且,老师可知,百姓最恐惧的是什么?天灾?人祸?不,是苛捐杂税,若老师能够在上面用心一些,哪怕,纸只比张方平干的好一些,那也绝对能让少说十余万百姓,过的更好,况且,老师本就是朕的老师,老师是朕信任之人,朕重用自己信任之人,有何不可,老师就要因为一些些闲言碎语,觉得,你是借了朕老师的光,这才爬上三司使的位置,置百姓,置朕于不顾,那……”
“行了。”
包拯,
忍不住的黑了脸:“老,老夫才不过说了一句。”
一句怎么了?
一句也得把你那点小别扭给你拧过来,赵时有些意犹未尽的闭上了嘴,然后问道:“老师,这一路上,辛苦了。”
包拯颔首,
固然,
他不愿意承认,甚至,他很排斥,自己因为是赵时老师的身份,而被赵时优待,但是,有一说一,赵时登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