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然后……
仅一炷香之后……
不仅仅是捕快,巡逻的士卒,各级往常难得一见的官吏,将军,甚至是并州通判司马光都来了,将整个黑市围了一个水泄不通,将所有人,尤其是刚刚还收了赵时一锭银子的吐蕃人,惊的目瞪口呆,这,这得什么级别的大人物啊!
毕竟,
谁都知道,莫说是在这边陲小城,死个人了,就是在东京开封府,那一天不四个十个八个人,如果死个人,出一起命案,就能招来这么多的官吏,那也别叫北宋年间了,或者说,千年后,也没这么夸张,传说中的乌托邦或许有可能。
嗖
趁人不注意,
那名吐蕃人将银子,烫手一般的扔到了赵时脚边,铛铛铛,还吓了赵时一跳,赵时急忙抬脚躲了一下,然后才让身旁的周同捡起,看着靠近的通判司马光,副主将林木,笑道:“你们怎么来了?”
司马光好说,直截了当道:“微臣担心您又出什么意外。”林木则有些心虚:“卑职是在这附近埋伏,准备将这黑市一网打尽,所以才会来的快。”
是吗?
你这埋伏,还能埋伏的脂粉气十足?
不过,
赵时也没有戳穿他,只是继续低头观察牛航的尸体,牛航显然也没想到会被人两刀攮死,所以,他一只手还保持着作揖的姿态,然后才直挺挺的倒地,手法还挺利索,而且……
赵时翻了翻牛航尸体的喷溅血迹,自己稍微比划了比划,头也不抬道:“去寻一个左撇子,而且,他应该是一个五尺三寸男性,左侧衣服有大量血迹,或者有清洗的痕迹。”
“是。”
折良,周同,燕扑,二郎,林出等人齐齐应声,然后便四散走开……
司马光凑来:“殿下是如何连凶手的身高,惯用手都看出来的?”
“从伤口……”
赵时没有过多解释,只是简单说了一下,然后便顺着血迹,往前走了俩步,然后面无表情的看着一个炭火盆里的银票,抬头,赵时看向面前的契丹人:“可曾见到是什么人扔进去的?”
契丹人有些倨傲,抬头骂道:“爷爷又不是清闲人,怎么可能时时刻刻……”
嗖
啪
赵时虽还及不二娘,甚至,连狄咏都远远不及,但是,他毕竟体质好,而且这段时间也算是加速成长,所以一伸手,便搂住了那契丹人的后脑勺,往回那么一勾,一按,便狠狠的将那契丹人按在了桌子:“真以为爷爷看不出来这银票少了一大半?”
契丹人还欲叫嚣……
毕竟,如今的契丹人,就好似百余年前的唐朝,不论在哪里,都自带一股子自己天下无敌的气势,但是……
“给你。”
当二娘很贴心的把断了一截的菜刀递给赵时,当赵时毫不犹豫的便要冲着他脑袋斩下来,他还是一个激灵,急忙回答道:“我看到了,看到了,是一个遮头遮脸的中年男人,而且,他身穿着袍子,那袍子一脱就没事了,你找不到他的。”
“这不用你管。”
赵时将拍蒜都能拍断的菜刀,冰凉的贴在那契丹人的侧脸:“银票呢?”
契丹人一阵僵硬,不过感受到赵时不似作假,最后还是郁闷无比道:“在我怀中。”赵时看向了司马光,司马光哪怕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还是对赵时那种好似亲眼所见的敏锐判断力,感觉到惊讶,以后绝不敢欺瞒殿下,然后主动前,果然从那契丹人怀中掏出了厚厚一叠银票,不少银票面,甚至还沾着血液。
赵时将契丹人甩给身后的捕快控制,自己伸手接过银票仔细打量……
乍一看,
这银票好似就是寻常的银票,但是,细细去看……
“殿下。”
周同远远的拽着一人走了过来,表情怪异而怪异:“您猜我遇到了谁?”
赵时没什么兴趣猜,不过,抬头看了一眼那扭扭捏捏的中年人,还,真泛起了几分兴趣,将银票一张不少的塞入自己怀中,笑问道:“韩知府,不在太原处理公务,千里迢迢的,跑到这里作甚?”
“不算千里迢迢,不算千里迢迢。”
韩曰小心翼翼的偷看赵时,然后苦笑道:“臣,臣其实是准备寻一石雕,明日送于殿下的。”
“石雕?”
赵时挑了一下眉,周同替韩曰回答道:“这倒是真的,卑职发现他的时候,他正在外面清理石雕呢!买了七八十个……”
“哦?”
赵时又打量了他俩眼,然后点头道:“韩知府有心了,只是,韩知府是太原知府,如此跟着我东奔西跑,莫要误了州府大事才是。”
“臣,知……”
韩曰一撩衣服下摆,便要认罪……
啪
赵时一把拦住了他:“非是责怪韩知府,韩知府如此做,也是出于对本王,对官家的忠孝之心,何罪之有,何罪之有?”
这还没罪?
韩曰都恨不能当场来一出监守自盗了。
但是,
赵时就是不治他的罪,不过,又跟韩曰说了俩句话,赵时却又突然问道:“韩知府,好似也曾……贯使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