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前金陵刺史,当今睿王的亲外祖父丁伯涛抵达皇都,宇文澜派王府管家萧统去皇城南门十里迎接的,彰显了王府的重视。小两口还在王府二门的地方迎接了,丁家人见到轮椅上毁了容的睿王萧云修和他身侧站着的一脸病态娇娇弱弱的王妃,不禁哑然。丁外祖父看着这么弱的两个孩子不禁两眼含泪,伸手将萧云修的手握住道:“外祖父来了,一定照顾好你,不让你委屈!”萧云修也客气的行了礼。
伸手拉着小姑娘道:“外祖父,这是我的王妃,出自镇南侯府的宇文澜。澜儿,拜见外祖父。”小姑娘冲着丁伯涛行了跪拜大礼,没说话。丁伯涛一愣,萧云修见状,轻声道:“澜儿自幼失语,望外祖父莫怪她。”丁伯淘这才反应过来,这王妃竟是个哑巴。不由脸色难看起来。
丁老爷子身后的儿子丁绍元携妻站着,他们身后跟着儿子丁启学和女儿丁慧心,开始见到宇文澜时,不免被她容貌一惊,如此美人太难得了,但见她病弱,不免有些瞧不上。如今见她又是失语,更是满脸的不屑。
丁伯涛对着宇文澜道:“这是你舅舅舅母,行礼吧!”萧云修脸上的笑容不变,但眼里已有冷意。小姑娘向舅舅舅母行了礼,浅笑了一下,摇了手铃,萧统上前道:“丁太爷,王妃已安排了院落,奴婢带您先去安顿。王爷已在花厅摆了宴,收拾停当再去用膳吧!”萧云修跟着道:“外祖父和舅舅先去安顿一下,歇息片刻,一会儿去花厅用膳吧!”丁伯涛点了点头,一众人被萧统引着去了文锦阁。
萧云修一滑轮椅,就往回走了。小姑娘给陶能一个眼色,陶能紧忙推了上去。萧云修浑身上下极冷,脸色阴沉的厉害。一进宇文澜的主院,萧云修黑着脸弃了轮椅直接走进去了,吓得众人均不敢出声。宇文澜冲众人摆了摆手,让他们都下去了。
萧云修在正厅站定,运着气,小姑娘从他身后将他搂住,小脸贴在他后背上,轻声道:“没事的,我不介意的,你不气好不好,生气对身体不好,不气了啊!”见萧云修一直没回应她,小姑娘娇滴滴地喊道:“相公!”接着又是一声:“相公!”一声比一声娇,听的萧云修都心都化了。
猛地转身将她直接抱起,吓的小姑娘花容失色地搂着他脖子,一脸惊讶地看着她,见他笑了,也跟着笑了。
文津阁内丁伯涛黑着脸道:“幸亏来皇都看看,云修那孩子竟然娶了个病歪歪的哑巴,太辱没他了。你多帮衬着点他,这孩子一人守着睿王府,总是照顾不周的。启学也多去和他聊聊,这孩子不容易。”丁绍元应和着。丁启学却没说话,他在愣神,他满脑子都是宇文澜,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美丽的女子,倾国倾城的容貌,虽然有些病弱,更显她娇艳欲滴了。
“启学,想什么这么入迷?”丁伯涛问道。丁启学这才反应过来,忙道:“刚才见了表弟,想着前些年他样子,孙儿恍惚了。”丁伯涛点了点头道:“你收拾去吧!”
“娘亲,这王妃长的太美了。”丁慧心低声道。“哼,好看有什么用,你看看她病弱的样,还是个哑巴,你说这王府她能扛得起来吗?云修是我和你爹看着长大的,是个好孩子,你多用点心思,睿王妃何等尊贵不比你去皇城里苦熬好?”王氏满眼算计地说着。
“老奴拜见舅夫人、慧心小姐,王妃特遣老奴来伺候了。”李嬷嬷进门拜见了。王氏见她就笑道:“李嬷嬷快起,你可算是来了,咱们跟王府不熟,还得烦你照应呢!”李嬷嬷行了个礼道:“舅夫人客套了,老奴出自丁府,照顾主子是应该的。”
看时辰差不多了,丁家人在萧统的引领下去了花厅。不一会儿萧云修和宇文澜到了,云修滑着轮椅引外祖父、舅父入了席。王氏摆了主母的范儿:“澜儿是吧?来舅母带你入席。”上来就要牵宇文澜,才碰到她的衣角,尹嬷嬷身形一挡冷声道:“放肆!睿王妃是你能碰触的吗?”王氏吓愣在当场,她身后的李嬷嬷见她如此行事也是眉头紧皱。
丁伯涛见如此,冷声道:“你也是,学学规矩再说话!云修,外祖家小门下户,不懂规矩冒犯了王妃,可要外祖赔个不是?”萧云修轻声道:“外祖当王府是自家就是了。”小姑娘摇了手铃,挥手让尹嬷嬷退下了,坐在了萧云修的身侧。
一顿接风午膳,丁伯涛对宇文澜是极度冷淡,他实在瞧不起这个病娇哑巴孙媳,也不搭理她,只和萧云修说话。丁绍元提到了青山书院,特别荣耀地向萧云修介绍着丁启学的学问和天赋。丁慧心时不时偷摸看几眼宇文澜,学着她优雅的举止,眼中既羡慕又嫌弃。而丁启学总是趁人不备地偷看宇文澜,目光在她身上游走,越来越放肆,他本是个鳏夫,结婚一年正妻病死了,后来他说要沉心学业就没再续弦。萧云修将这一家人的丑态尽收眼底。
丁伯涛见众人吃的差不多了,冲着萧云修道:“云修,你舅母是个闲不住的,她管家甚是利落,外祖想让她跟着王妃也学学皇都的管家规矩,顺带教教你妹妹,你看可.......”“阿嚏!”丁启学突然打了大喷嚏,声音极大,让桌上的人都是一惊。他脸一红,完全不知道为何突然鼻子这么痒,正要道歉行礼,就见宇文澜脸色苍白的晕倒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