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这次虽然累,考虑到欧仲怀不在西京,她是能歇就歇,有些时候诸葛逸来的时候她也不起身了,窝在榻上闭着眼听,遇见重要的回复,不急的她就不搭理。大家也都心疼她,虽然解了毒,但余毒还是在折磨她,只要她累一点,她就头疼。
宇文戟后来发现内力给她按摩的作用越来越小,仅限于揉的时候能让她短暂缓解,对此心疼的不行。二月欧老二从药王谷回来了,那边刚一平稳,他就赶紧往西京赶,他太担心那孩子了。回府就冲进书房,抓起手腕就诊,给正在休息的小姑娘吓了一跳,险些一拳给他挥出去了。
“欧祖父,您吓我一跳,这是怎么了?”小姑娘埋怨道。宇文戟见他毛毛躁躁的也是瞪了他一眼。欧老二喘着粗气,诊着脉,道:“又操劳了?我就知道,你就没有听话的时候,这头疼可不是小事,怎么就不能好好养着。”听着一迭声的叨唠,小姑娘求救地看着宇文戟,却见到了佯装看不见她的祖父。
“那个人怎么样了?”小姑娘问道。
“还昏迷着呢,能不能醒不知道,他脑内有血块,就是醒了损伤到什么样都不清楚。但至少没有性命之忧,谷里孩子们都能照顾,我就赶紧回来了。跟他比起来,你才是个麻烦,以后不许再给我派出去了,我这些日子心都快悬出来了。”欧老二抱怨道。
“世子,以后她再派我,您也得拦着点,这孩子身边离不开大夫的。我得给大哥去个信,不行让他也得陪着点澜儿,皇都那个快好了,不用他盯着了。”欧老二不停地叨叨着。
小姑娘突然听出点什么了,突然问:“等会儿,他中了毒,没事了?我为什么没解干净?”
宇文戟一听,也是疑问,看着欧老二。欧仲怀说:“你的血解毒如紫草的功效,可是在你自己体内,却只能运化,我们也没搞明白。”
小姑娘听完歪在榻上,看着窗外不说话了。宇文戟见她这样心都碎了,过来搂着她,道:“两位欧祖父都会想办法,澜儿不难受啊。祖父陪着你啊。”小姑娘确实有点失落,不过她也能想明白,个体差异本来就大,并且她是被下了两次毒,还不爆发,说明她身体本来就和别人不一样。
“我没事,我和他本来就是不一样的。祖父,欧祖父回来了,咱们今天吃个好的吧。”小姑娘转脸就没事了,宇文戟和欧老二看她这样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皇都睿王府,收到二弟来信的欧老大,对着萧云修道:“王爷,我得回西京,侯府小姐身子还得调,朝俊再帮你调上一年就能把毒清除,以后就坦荡前途了。”
萧云修道:“多谢欧谷主,谷主大恩,云修感激涕零。”
欧老大:“我等远不如那人恩情......”欧朝俊咳了几声打断了他。
萧云修终于抓到了一丝,他看着欧氏父子,两人借着别的事,打了岔说起了别的事。是夜萧云修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命悬一线时,耳边有个声音:我给你半条命,你得争气,不要放弃,别让我赔了,否则你就是变了鬼,我也追着揍你。
清晨醒来,这个梦竟然清清楚楚地映在脑海里,那个声音好清楚,追着揍我,不禁莞尔,除了我父王还没人揍过我......,等等,有一个,那个小姑娘,被她揍过。还真是个梦,怎么可能是她,她自己都病的起不来床,还是个失语的人。
宇文澜看着各地夜麒传来的消息,夕云特意来了一封密信,师父在信中提及兵部尚书一职被萧云修操作了,他成长地非常快,他利用各路人马复杂的利益关系竟然推举了鲁育宗上位,这个人是程纪的下属,却是个难得的正义之人,兵部终于迎来一位有担当有想法能打仗的尚书大人。
看完密信,小姑娘看着火盆里的火苗,想起了青云寺里那个单纯的只想带她出去玩的大男孩,她的手无意识地伸向了火盆。宇文戟从她发愣的时候就注意到她了,见她伸手去探火苗,一个飞身就过来了,抓起她的手就把她带离了书桌,急切地问:“澜儿,怎么了?”
小姑娘眼神迷离地望着他,她举着自己的双手,认认真真地看着,突然自嘲地笑道:“祖父,你可知道这双手曾经操纵过最强的武器,也曾手刃过最该杀的恶人?呵呵,呵呵,如今却只能在这阴诡地狱里搅乱风云,还将阳光下的人也都拽进去了。”
“澜儿”宇文戟上一次见她这样,还是她在宇文嫣墓前求死的时候,他紧张的看着她,轻声道;“澜儿累了,祖父陪澜儿歇着好不好?带你出去逛逛可好?”
望着窗外的小姑娘寻着声音抬起头看着宇文戟,看着祖父担心的面庞,小手摸着他皱起的眉头,慢慢清醒过来。她闭了眼深吸了一口气,浅笑道:“祖父,我没事,走了神。”
宇文戟看她缓过来,没敢大意,拉着她的手出了书房。爷俩在西京侯府整整溜达了一个下午,直到小姑娘走不动了,撅着小嘴对他说:“祖父,我不想走了,我饿了。”看她这样,宇文戟的心才落下来。拉着她去用晚膳了。
宇文戟配合着她,他知道小姑娘在做什么,她在朝堂里换人,从她把顾大儒拉进皇都,她就把这些年乌烟瘴气的文人学子学术乱象给扭转了,户部又换了顾衍华,也是个高洁的人。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