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双手不自觉地颤抖,脑海里回想起叶邈的话。
“启禀陛下,经检验,此物乃滇地奇毒——恸情!”
不觉间,那梦寐之中的面容出现在眼前,“九郎,情之切,恸之深。以我之爱,送你以香。”
烨帝恍然失神,腿软无力,跌坐在龙椅上。
“妹妹回去吧。”
猝然听到皇后的声音,宁妃一怔,抬头看皇后正站在月台之上看她,不禁质问:“臣妾在此求见陛下,并不妨碍娘娘吧。”
“自然,无碍。”
“那娘娘为何要臣妾回去?”
“妹妹已然跪了半日,这天寒地冻的,本宫也是怕妹妹身子受不住。”
“多谢娘娘关心,臣妾不冷。臣妾难得可以到御前来,还请娘娘宽恩,给臣妾这个机会。”
“妹妹既如此相求,本宫自然不再相劝。只是本宫要提醒妹妹,妹妹若是因此感染风寒,怕是更不便到御前来了。”
“娘娘大恩,臣妾没齿难忘。”
“对了,可要恭喜妹妹了。”
“臣妾何喜之有?”
“陛下恩准,许四殿下选妻,建府出宫。”
宁妃震惊不已,“什么?”
“如此大喜,本宫也没什么好东西赏给妹妹,”皇后仍一副端庄模样,“自明日起,妹妹的绿头牌就重新挂上吧!”
莲心的事,始料未及。骤然得知她有孕,于凌芸而言,可谓当头一棒,五雷轰顶。
因为此前先后经司药司常侍、太医院御医和玉娟三人之手,皆确认她无妊娠,凌芸还庆幸不已,景明不必背负强加给他的责任,就不算完全落入景晔的圈套之中。
怎知,事与愿违,百密一疏。莲心和景晔竟这般胆大妄为,可怎么就在眼皮子底下出了问题?
凌芸实在想不明白,花晨月夕前后门都安排了上夜的宫人,景晔也很久没有露面,莲心几乎足不出户,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让他们钻了空子?
虽然事发突然,但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之后,震惊之余,凌芸并不只是伤心,而是很快接受了事实,更没有想过多无谓地埋怨莲心,她所想的是面对如今的情形,她和景明应该如何处理与解决。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烨帝能撞见景晔绝对不是巧合,但是纵观烨帝对景晔一贯的溺爱,他是否会真的狠下心严惩景晔呢?
相比以往,面对这种挑衅,景明必会暴跳如雷,可这一次他却显得淡定很多,似乎比自己早知情。
苦思无果,凌芸想要去寻景明,问个究竟。
豁然掀开棉门帘,却见景明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惊得凌芸愣在原地。
景明察觉到身后有声音,回头只瞧是凌芸,她一脚踩在门槛外,另一脚踩在门槛里,打着帘子瞪眼看他,“芸、芸儿?”
景明急忙站起身,想走到凌芸跟前,哪知他刚一迈步,却一脚踩空,整个人跌了下去,“哎呀!”
凌芸吓得跑过去扶他,“景明小心!”
还好凌芸眼疾手快,伸手抓住了景明扬起的手,拉住他不至于磕到脑袋。
凌芸使劲扯着景明的手臂,想要把他拽起来,“快,起来看看,有没有伤到哪里?”
“没、没事!我没事!”景明手脚并用爬起来。
“摔疼了吧?”凌芸紧张地问。
“不疼,就脚蹲了一下而已。”
景明由着凌芸给他拍打身上的泥土,趁机打量她的神色,竟瞧不出什么异样来。
看着景明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想来他是真的没事,凌芸忍不住伸手打了他一下,嗔怪道:“大冷天的,在门口坐着算怎么回事,叫人看去,以为我给你气受了呢。”
“我这不是没脸见你嘛,怕你伤心难过,不敢上前。”说着景明一把搂住凌芸,“还以为你会哭呢。”
“都已经这样了,哭还有什么用!上次我就做好心理准备了!”
凌芸没好气地推开景明,“怪冷的,别贫了!进去说话!”说着扭头往屋里走。
景明故作开心,紧跟着凌芸的脚步,“好嘞!”
行至暖阁,凌芸回头,双手抱臂,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质问景明,“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景明一眼就识破凌芸这架势是想诈他,便一脸无辜,佯装不知,“什么怎么回事?”
“别装了,今日之事,你敢说你事先毫不知情吗?”
“不敢。”景明吃瘪,跟那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那就老实交代了吧。”说着凌芸坐在圆桌前,自顾自地给自己倒水。
“我昨晚从皇极殿回来的时候,父皇就告诉我,他在这里逮到了景晔。”
凌芸神色未改,拿起杯,抿了一口茶水,又问:“还有呢?”
景明的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没有了。”
凌芸差点被这口水呛到,惊道:“这就没有了?”
“莲心怀孕,我哪里会提前知道嘛。”
“可是,正因如此,你今天怎么这么淡定啊?换作往常,你早就冲出去找景晔算账了!”
“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嘛,母后说她会管莲心的事,所以此事,自然也会由她亲自处理,我只能坐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