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听身后一声感叹,冰蕊蓦然回首,只看是景明和凌芸来了。
心中窃喜,真是天降救星,忙笑着行礼,“请三殿下安,请皇子妃安。”
凌芸伸手扶冰蕊起身,“都是自家人,叫哥哥嫂嫂就好。”
景明也应和一句,“你嫂嫂说得极是。”冰蕊听后,笑眯着眼点头答应。
“姐姐姐夫,你们怎么来了?”冰莘一愣。
“我们是来向姑母拜年的。”
景明说着拉凌芸上前,对瑞宪行礼,“景明携妻阮氏请瑞宪姑母万安。”
瑞宪亦是一脸迷茫,景明可是从来不会主动酬酢的人,往常年节她进宫请安,除他之外的几位皇子基本都会露面。
她脸上挂着尴尬的笑,“难为三殿下想着我,快起来吧。”
说着两眼往门外瞟,想要看看景明都送来什么年礼了,然而大门外竟然空无一物,顿时脸色沉了下来,“真是稀客呀!”
景明听出瑞宪话里有话,看景晟仍跪地不起,挑眉示意凌芸赶紧行动。
凌芸会意,急忙上前又对瑞宪行了常礼,“凌芸斗胆,随殿下唤长公主一声姑母,今日殿下在羲家设宴,想请姑母赏脸,带着两位妹妹过府小坐,闲话家常。”
“年初五的,你要请我到你家去?”
瑞宪自知有些失态,刻意轻咳两声,深吸一口气平复心绪,勉强露出笑脸,“不必了,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你们也看到了,家中事务繁忙,我不方便出门。”
“那就让两位妹妹去吧。”
凌芸假装低头看景晟,惊道:“哎呀,日成弟弟也在啊,你什么时候回海州的,怎么没有事先写信给我,我爹和我哥总是念叨你,不知你在滇州过得好不好。”
看凌芸如此,景晟很是配合,“芸姐姐,你怎么在这儿?”
景明更是做作,假装多年未见景晟的样子,瞪大双眼喊道:“小五,你回来了啊!”
景晟一副喜极而泣的脸色,兴奋地叫了声,“三哥!”
景明大步上前拉起他,与他拥抱,“几年没见,都长得跟我一样高了!”
“我之前听说你成亲了,原来你娶的人就是芸姐姐啊!怎么不写信告诉我呢,是怕我喝你喜酒不成。”
“还没摆酒呢,等父皇定了吉日,必邀你回来喝酒。”
凌芸从旁附和,“难得你能回来,那去我们家聚一聚吧,我娘正好在我外婆家呢,她要是见了你定会很开心。”
突然看他们热络起来,更没想到凌芸会这般说,恍惚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可一时又理不清问题出在哪里。
瑞宪也来不及多想,正要拒绝,只看冰蕊突然跑过来,开口说话,“娘,女儿想去,让我和姐姐一起去吧。”
瑞宪意外于冰蕊会想出门,还主动要求带冰莘一起,一脸震惊地看着冰蕊,犹疑道:“蕊儿,你真的要去?”
瑞宪所生的三个子女中,冰華是她最疼的孩子,但他久在军中,不能时常相见,多少与她有些生疏;冰莘的脾气是最拧的,是让她最头疼的;冰蕊作为最小的孩子,是最会讨她欢心,也是最听她话的。
冰蕊的性格完全不同于冰莘,是个很内向的孩子,素来言语有度,行事有章,循规蹈矩,从来不会像冰莘那样随自己的性子来,冰莘平时进进出出,到处闲逛,她都不会参与,虽然偶尔会帮冰莘打掩护,但也绝不会忤逆瑞宪。
冰莘和景晟相互爱慕,瑞宪是公开在家中摆明态度反对过的,在这件事上,冰蕊向来也不多话,只在旁一起听训,若是瑞宪与冰莘争执,她也会加以劝和,既不让冰莘凭白被斥,也不会让瑞宪没面子。
今日不知为何冰蕊突然转性,明晃晃地帮着冰莘和景晟说话。
瑞宪错愕道:“你着了什么道了冰蕊?”
见情况不妙,怕冰蕊抵不住瑞宪的言语攻势,白让凌芸和景明来打圆场救景晟。
冰莘紧忙解围,“娘,我不去,您和妹妹去吧。”话音未落,冰莘便拂袖离去,独自进了内院。
看冰莘头也不回地走掉,冰蕊立马装作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向瑞宪认怂,“娘,我不是非要去的,我是觉得表哥表嫂难得登门拜访,还要请我们过去,盛情难却,不去不好。您和姐姐要是都不想去,那我也不去了。”
瑞宪见不得冰蕊撒娇,看她和冰莘主动让步服软,也没再往别处瞎想,只觉得可能真的是自己多心,故不再追究。
转念对景明和凌芸道:“难为你们夫妇二人大冷天的亲自来邀请我们,只是今日怕是真的不方便,不如等出了正月,大家都不忙了,再好好聚聚。”
景明主动上前行礼赔罪,“是我考虑不周,贸然来访,唐突了,既然姑母无暇出门,那便不再打扰了,只是过些时日,我们便会回京,还请姑母海涵。”
瑞宪瞥了眼景晟,轻描淡写地说:“这林日成难得回来,还是你们兄弟聚吧。”
“不如待到春暖花开,我再派人来接姑母和两位妹妹进宫小住吧,到时还请姑母赏脸。”
瑞宪终于笑脸相对,“如此甚好。”
看景明夫妇及景晟三人的背影消失,冰蕊怯怯地上前问瑞宪,“娘,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