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凌芸的脸,“需要我证明给你看吗,现在正好没人。”
一听此话,凌芸紧往床里挪了一下,抿了抿嘴,“现在不行!”
“还有以后嘛!”
看着景明靠得越来越近,凌芸突然咧嘴傻笑,“哎呀,我好困!”凌芸紧忙扯了大被,翻身倒下,把自己埋在被里。
我的一世英明啊!
回门第三日,该是回宫的日子。
睡得迷迷糊糊的凌芸感觉好像有什么在响,也不睁眼,“嗯?”抬手挠了挠头,翻身甩开胳膊。
“咳!”
也不知道抓到了什么,软绵绵的,凌芸吧嗒两下嘴,没了动静。
鞭炮声骤起,凌芸随手扯了被子蒙在头上,抱怨道:“哎呀,谁啊?一大清早的,烦不烦人啊!”
“起来啦!”正用手揉着脸的景明不耐烦道:“这你还能睡着啊?”
“谁家呀?放什么鞭炮啊?”
“你家,隔壁。”
“嗯?隔壁是谁家?”
我家隔壁?隔壁?
乍见凌芸腾地坐起来,惊得景明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背看,一时恍不过神。
“哎呀!”景明咧嘴呲牙,猛地翻身起来伸手揉腿,却看凌芸已经怒气冲冲地杀了出去。
见绣花鞋优雅地躺在脚床上,景明急忙拿起靴子往脚上套,躬身拿起鞋,抬腿走了两大步,又转头迈脚,回手从衣架上扯下外衫,朝大开的房门跑去。
晨光熹微,东方泛着鱼肚白,泛染天空透着晶亮。约莫着,已过卯时。
四下里寻觅凌芸,却不见人影。方至楼下,便瞧着莲心愁眉苦脸地望着鞭炮声的方向,乍地看到景明出现,不知所以,“殿、殿下。”
且看她手足无措,尴尬地扯着裙摆,刻意蜷着腿,不敢正眼看自己。景明低头瞥了一眼,随手丢下鞋,随口问道:“小姐呢?”
沿着云翠阁西边的长廊一路出院门,过水榭,绕至穿堂,到了花园西墙的月洞门,此刻噼里啪啦的声音渐渐落了,讽刺的话语声开始清晰了。
“......这就是差距。”
“什么?差距?这算什么差距?不过有了孩子而已,值得你们这么兴奋吗?”
景明听那女声未落,那男音便起,“当然值得!我说二姐,你要是有本事,比我姐先生儿子啊!”
凊茂听这话越来越难听,急忙上前制止,“行了,别说了。”
“大哥,你起开!就算你立马生了也不如我姐的孩子尊贵!”
看凊荼趾高气昂的样子,凌芸禁不住挑衅,破口嚷道:“阮凊荼!你别得寸进尺!”
凌芸话未说完,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轻蔑道:“嫡庶有别,你们最清楚不过了。”
凊荼一时不知是谁在背后妄言,愈加放肆,冷笑道:“不管怎么算,二姐的孩子都是庶出!”
一时间,凌芸只觉身后一暖,又听道:“那你大姐的孩子就不是了吗?”
突见景明从凌芸身后的影壁出现,凊茂、凊荼都哆嗦了一下,二人略尴尬,半响才反应过来,拱手行礼,“三殿下。”
景明也不理他们,低头确认凌芸已穿了鞋,不忘抱怨,“又不穿鞋就出来,忘了自己现在怕凉了?”凌芸脸红,低头不语。
景明伸手搂着凌芸,对着凊荼好奇问道:“我倒想听看,我的孩子怎么就不如阮妃之子尊贵了?”
凊茂暗中扯了扯凊荼的衣袖,可凊荼毫无察觉,因景明不得势不受宠,他全然不放在眼里,更不可能放在心上,不假思索道:“太子之子自然比皇子之子尊贵。”
景明冷笑,“那论嫡庶呢?”
“亦是如此。”
“比之长幼呢?”
“同理可得。”
“以你之见,那除了太子妃之子无人能与阮妃之子比肩了。”
“那是自然。”
忽见有人站在凊茂、凊荼身后,凌芸下意识地打量景明,却看他面不改色,“很好,阮侍郎,我记住你这庶子的话了。”说着便搂着凌芸往回走。
凊茂、凊荼二人一愣,特别是凊荼不敢相信地回过头,迎面便是一记耳光。
只听身后呵斥,“不知好歹的东西,平日吊儿郎当,游手好闲也就罢了,如今居然蹬鼻子上脸,连嫡庶尊卑都不分了!”
“本来就是嘛,他也是庶出啊,有什么可嚣张的!”
“皇后之子是庶出吗?”
“过继的也算吗,再说了皇后也是,二叔也是啊,她不跟大姐一样是侧妃吗,侧妃之子是庶出难道不对吗?”
“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败类,全天下人都知道凌芸是以侧妃礼嫁给三皇子做嫡妻的,而凊葳是太子侧妃,即使太子继位也是侧妃,一辈子侧妃!她的孩子,连你表姐的孩子都不如!”
远远听着阮戎韶的话,景明回想起,当初烨帝赐婚的话。
“以侧妃身份先在身边伺候,等他二哥娶了正妃,再晋了嫡妻位分。”
一时心有余悸。
孩子会有,婚礼会补,但谁又敢保证这其中不会出现变数。
好在赐婚圣旨上写的是“是为皇子正妃”。
万分庆幸,却又转念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