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首的粗犷男子上前来,吆喝一声:“走!”
卫央紧紧抓住宋宁瑾的手,牵着她听从那男子的命令,跟着他们走。
宋宁瑾担忧姑洗等人是否能安全逃离,既然这密道是镇北王幕僚府里的,那想必不是藏身之处,就是遁逃之路,都要比藏在这宅子里安全,只希望他们都要平安。
二人和城里的百姓一起,被带去了校场,校场内有许多穿黑衫兽袍的外族人,也有军士。校场中央被跪绑着的军士,那是城中的布防军!
卫央也看见了,他四处寻找着始作俑者,终于在高台上,看见了那个人,镇北王!
真的是他!他不仅回来了,还说服了亚利奴人帮助他。
宋宁瑾感受到卫央紧张的情绪,也顺着卫央的目光看过去,那是一个风度翩翩的中年男人,他的容貌和皇帝有些相像。如果那就是镇北王,那和传闻中的形象真是大相径庭了。
押送他们的军士令他们站在此处,自己则去向镇北王报告,镇北王悠然自得的饮着小酒,望着篝火,不知道是不是醉了。
“王爷,有两个宁安城的人,您要见见吗?”下属报告说。
镇北王眼睛一打过去,远远的看见宋宁瑾与卫央二人,懒懒的说:“带过来吧。”
“是。”属将答应一声,转头便来找二人,对二人也是穷凶极恶,不留一点好脸色的喝道:“快走!”
宋宁瑾低眉下去,她未曾受过这般待遇,竟然也不觉得有什么。
二人到了镇北王面前,宋宁瑾更看清楚了这位王爷,他确实和皇帝长的相似,只是更年轻一些,眉眼间也多出几分闲散的情致。
“都是败家之犬了,怎么还这样悠然自得?”宋宁瑾心中暗暗想。
“王爷,人带过来了。”属将恭敬的说。
“宁安城来的?是干什么的?”镇北王一面说,一面漫不经心的转过头来,飘散的目光在落到宋宁瑾身上的一刹那陡然一颤,镇北王肉眼可见的出神了三秒,然后起身上前来,一双鹰眼直勾勾的盯着宋宁瑾的脸,宋宁瑾看见他眼里的血丝,想着他或许没有看上去的那样潇洒。
而镇北王在确定不是自己喝醉了酒,花了眼后,他还是难以置信的伸出手去,小心翼翼的去抚摸宋宁瑾的脸,他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卫央眼神一凛,竟然拍开镇北王的手。
宋宁瑾也被吓了一跳,担忧的看着卫央。
属将对卫央大骂一声:“大胆!”就要拔刀砍了卫央。
镇北王却像彻底失了神,只是淡淡的冒出一句:“不是在做梦。”
这话让宋宁瑾都怀疑,镇北王的脑子是不是抽了?
“七分容貌,三分气度,就让我分不清了。”镇北王自顾自的苦笑,他看着宋宁瑾好像在观赏什么,丝毫不在意他人之目光。
“双儿。”他在呼唤谁的名字。
宋宁瑾觉得这样迷离的目光,应该是看向情人的。
可她与镇北王素未谋面,镇北王何以这样看她?
“你叫什么名字?”镇北王又好像是从梦境中穿梭回来,温柔的询问起宋宁瑾的名字。
宋宁瑾犹豫了一番,还是说:“宋宁瑾。”
“宁瑾,宋。对了对了。”镇北王频频点头,“这是你的封号,你的名字,你娘亲给你取的名字,你可知道?”
宋宁瑾犯了愁,她娘亲何曾给她取过什么名字,就算有,她如今也是不知道啊。
奈何镇北王这样期盼的看着她,她不说个名字出来,镇北王会不会突然发疯,要杀了他们两个。
苦想一番后,宋宁瑾想到她娘亲最爱的一首诗:贤珺慕而自附兮,于是便说:“珺慕?”
谁知镇北王竟然泪水涌动,一把揽住宋宁瑾在怀里。
卫央以为镇北王要对宋宁瑾不利,已经做好誓死一搏的准备,没想到镇北王抱着宋宁瑾哭的像个泪人,这把卫央看糊涂了。
宋宁瑾也糊涂了。
这句诗有什么特殊的情义在吗?
萧月双常常念这句诗,因为就像她自己,作为和亲的贵女,被送到友国,嫁给一位位高权重的男子。
可宋宁瑾不喜欢,她不愿做依附美好的美玉。玉石虽好,可终究只是装饰。
“珺慕,”镇北王亲切的这样称呼宋宁瑾,“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这问题问的宋宁瑾抓心挠肝。
“阁下可知自己是叛党?我来这里当然是来看阁下落败,期待我师凯旋啊!”宋宁瑾心中难免崩溃。
“珺慕乃是随军到此。”宋宁瑾改了口。
镇北王听后果然有一丝落寞,不过这落寞没有持续多久,就转换为笑脸,说:“北境苦寒,快到这里来。”
镇北王拉着宋宁瑾坐在兽皮凳子上,抹了脸上的泪痕,开始问起宋宁瑾一些儿时琐事。
这弄得卫央和部下都满腹疑惑。
“王爷,这,这些该如何处置?”部将急忙上前问。
镇北王面色不佳,斥道:“从前的规矩都忘记了吗?该如何布置如今也要我去操心?”
“属下不敢,属下立刻去办。”部将立即退下,他心里可能有些疑惑,可还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