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宁瑾在太皇太后宫中伺候用饭,有个宫女突然进来,苦储见状将人带到外面,没过一会,苦储回来,接着为太皇太后布菜,说笑似的:“陛下将镇亲王放了出来,陛下身边李内监亲自带了玫瑰乳酥去看望。”
太皇太后听后,只淡淡的说:“太子的病也好了吧?”
“好了,皇后娘娘昨夜从祈福回来,高兴的崴了脚。”苦储笑着说。
“呵。”太皇太后无奈摇头苦笑,“两个都是她的儿子,不知道她是为谁祈福。”
苦储默笑。
“宁瑾以为呢?”太皇太后转过头问起宋宁瑾。
宋宁瑾低低一笑,“或许,两个都求吧。”
“或许?”太皇太后微微一笑,“宁瑾是自己偏心谁,还是觉得皇帝和皇后偏心谁?”
宋宁瑾放下筷箸,道:“前几日,宁瑾同玉成公主来请安时,遇见了镇亲王,玉成公主与镇亲王说了些话,宁瑾在一边听了些,公主说,镇亲王领兵打仗,保卫国家,比太子更有储君的样子。”说罢,宁瑾也是充满了赞许的目光。
太皇太后听后,也道:“璟辕确实是储君的最好人选,可为什么皇帝不立他为储君?”
宋宁瑾摇头。
太皇太后慢慢说出:“先帝子嗣不多,一直未立储君,璟辕十岁那年,在秋猎场上,三箭射死一头猛虎,先帝便有意培养璟辕为储君,所以将他送去军营,璟辕十五岁那年便跟随军伍戍边,不想战事爆发,璟辕没能见到先帝最后一面。”
“边疆战事吃紧,璟辕身为军中大将,更要留下稳定军心。然国不可一日无君,我便拿出先帝的遗诏,推皇帝登基,主持国事。没想到这场仗打了那么多年,更没想到皇帝早立太子。如今璟辕回来,属于自己的一切荣耀都拱手让人,自己也要委屈求全。”
宋宁瑾有卫央的提醒在前,认为赵璟辕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可那日在赛马会上,赵璟辕没有宴请王公贵族,只将帖子狄到各门各府,请全城适龄的官宦子弟,也不见他拜高踩低。
现在听了太皇太后所述,在心底也是替赵璟辕可惜。
“任何大事要成,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璟辕为了边疆安宁放弃帝位,焉知不是塞翁失马?”太皇太后说道。
宋宁瑾却想,至少到现在,一切都不是有利于赵璟辕的。
“太皇太后,今日陛下早朝后留下了军机处,一个时辰前宣了几位将军和宋王爷。”苦储不知何时出去取了一封密信回来,将信纸展开给太皇太后看时,也没顾忌宋宁瑾也在场。
宋宁瑾一听有关父亲,也立刻紧张起来。
太皇太后看了密信,令苦储去烧掉,定心思量一番后,道:“宁瑾,你且回府吧。”
宋宁瑾没等到有关父亲的消息,便被太皇太后打发离开。等她回到府中,问起平叔,平叔只说:“宫里内监来传陛下口谕,请王爷前往澄光殿议事。”
“好。”宋宁瑾回了院子,看见院子里有个丫鬟正抱着一个小孩在看池塘的莲花。
这是现在的王府正妃古徽音生育的嫡次子,宋杭煊。他今年刚过周岁。
宋宁瑾站在原地,身边的木兰心领神会,上前对那丫鬟道:“怎么到此处来了?”
丫鬟想是吓着了,踉跄着往后,幸好木兰眼疾手快,伸手将她扶住。
“带着小公子也这样冒冒失失?”木兰忍不住训斥。
那丫鬟急忙垂下头,请罪道:“木兰姑娘恕罪,奴婢不是有心的。”
丫鬟看了一眼远处站着的宋宁瑾,哭道:“王妃叫奴婢把小公子带出来,不留在院里,奴婢又不敢去侧妃院里,更不敢去前院,只好带小公子来这里。想着县主住的院子大,这池边阴凉,奴婢只在这外面带着小公子玩会,等到晚膳就回去。”
宋宁瑾也听了个清楚,她知道古徽音嫁过来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可是自己的孩子难道也要被迁怒吗?
“你尽找自己便宜了,小公子难道不午睡吗?”木兰跟着骂,立刻就撵人出去,“你快些出去!”
丫鬟求助的看向宋宁瑾,宋宁瑾目光淡然,不为所动,丫鬟也似乎是死心了,抱着孩子,捡起石头上放着的拨浪鼓,到宋宁瑾面前行了礼便离开了。
宋宁瑾正面瞧见这个刚过周岁的弟弟,刚才那一通吵闹,这孩子竟然没被吓到,还眯着眼睛冲她笑。
宋宁瑾一笑,浩歌问:“县主笑什么?”
宋宁瑾没答,反而说:“去留意着那个丫鬟,看看她是什么路数。”
“哎。”浩歌轻轻应了一声,小巧的跟了出去。
宋宁瑾则回房里,等宋承煜的消息,可快到人定,宋承煜还是没消息,宋宁瑾叫木兰去问问平叔,平叔说宋安瑜已经差人去打听了,叫宋宁看不必担心。
宋宁瑾又等了一个时辰,才听见宋承煜回府的消息,她赶去前院相见,没想到杨氏和孩子也在,宋宁瑾还想跟宋承煜说说话,看来是不行了。
杨氏是担心坏了,抱着孩子一个劲的问宋承煜是否有什么大事,要不要沐浴用饭,一边的宋安瑜都垂了头不敢看。
宋宁瑾却没有看见古徽音,那个女人真是连装都不装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