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虽然郁昭顺利拿到资格,但看她回来后的表情,似乎那边考了非常微妙的题目。
两人的关系并没有因为竞争而疏远,反而由于共同语言增加,能聊到一块去的话题越来越多,比从前更亲密了。
谈冷霜淡然道:“对我来说算是正常难度范围,拿全市前三甲问题不大。”
记者好奇:“妹妹好自信!那请问你觉得有谁能和你争夺前三甲的另外两个名额?”
“其中一个是我最好的朋友,”面对媒体的镜头,谈冷霜亘古不变的冰块脸罕见地融化少许,非常霸气地搂过郁昭肩膀,道,“我们有相同的目标、相近的理想,希望以后能在同一所大学念书。”
记者惊讶地看着亲密无间的两个少年。
郁昭配合谈冷霜动作靠过去,甚至对着镜头比了个剪刀手。
“至于另一位……她可能还需要多检查几遍,”谈冷霜又道,“别担心,她就是这个路数,做事非常谨慎,她的原则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狮子搏兔亦需全力’。”
说着说着,记者脸部肌肉忽然变得十分僵硬。
在离她们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一个男考生正死死地盯着媒体采访的方向。
阴冷的目光像要从她们身上狠狠剜一块肉下来。
他飞快地跑向这边,手里似乎捏着什么,不用仔细看或者想,都知道肯定是一把刀。
郁昭全身肌肉绷紧,都说赤手空拳遇上武器建议赶紧溜,但这里显然不是只有郁昭一个人,她要是临阵脱逃,就是弃置谈冷霜和记者的安危而不顾!
她侧身,准备动手把人都拉到安全地带。
说时迟那时快,空中突然飞来黑漆漆的尖头,郁昭勉强捕捉到那是一把伞。
长柄伞。
一记正义铁“伞”刺过去,长柄伞尖戳的男生连连后退,甚至差点拿不稳刀,天知道这一捅花了多大力气。
“正义执行人”压根不等这位男考生重整旗鼓,趁他病要他命,接连几下重击打得人嗷嗷叫,在剧痛侵袭下倒地不起。
记者等人反应并不慢,只不过人家打电话呼救的功夫,前来救场那人已经将闹事男生踩在脚下,并用不知从哪找出来的胶布缠上手脚、封上嘴巴。
两人回头一看,果然是素来“谨慎”的付沧钊提着长柄雨伞前来救场。
要知道一年前她买这柄伞的时候,大家还笑话买了个“傻大个”,如今傻大个拯救了社会……
顿时令人啼笑皆非。
“你不是谨慎吗?”谈冷霜挑眉。
付沧钊风轻云淡道:“胜局已定。”
没多久,保安闻讯赶到,在男考生真正戴上银手铐之前接过付沧钊的活,控制住对方。
三位考生将惊魂未定的记者和摄影师拉到一旁,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这一天,不仅是高考的重要日子,临岳国内一起网络造谣案件的真凶落网的消息也终于发布出来。
付温书,男,中城人,今年二十六岁,临岳国科技研究院干细胞与再生医学专业硕士研究生,曾通过海外渠道购得“亮眼”账号,用户名“Herwisdom”。
自购入该账号起,付温书便不定期散布经过歪曲的生理学知识并以此牟利,同时煽动群众反科学、对其他网民施以网络暴力。
——而真正足以压死付温书的远不止于此。
高考结束后,付沧钊听到新闻播报还列出付温书一系列罪名,略微有些惊讶,但也不太奇怪。
什么学术造假,私藏禁用武器,强迫女性非自愿发生关系……
数罪并罚,就算死不了,少说也得是无期起步。
这次还出动了沈家律师团和被告方律师对峙,要的就是把人打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
中城,小洋楼,袁琴照旧过着无趣的一天。
高考刚考完,她觉得题目不太难,还好“Herwisdom”事件过后家里放开了互联网限制,她便如长鲸吸水般疯狂汲取信息,并在脑海中整合成一套更完整的新知识体系。
这天阳光挺好,她便从书架抽出一本小说,津津有味地阅读。
不知过了多久,急匆匆的脚步飞快靠近房间,袁琴手捧任真阿姨的新书,听见母亲撞门的声音,被吓了一跳。
“琴琴,你在干什么呢?”袁母虽然急切,却没有很粗暴地对待女儿。
正相反,她愈发苍老浑浊的眸子满是怜爱之情。
“妈,我在看书,任真阿姨的写作水平越来越好了,你看这本《飞花不随风》……”
袁母忽然跪下来,双手紧紧抓着袁琴大臂,后者不得不从文字的浩瀚海洋中抽离出来,返回现实。
“琴琴,来不及了,赶紧换衣服,换一身轻便的衣服。”袁母哽咽道,轻轻抽走袁琴手中崭新的书籍,催促穿着旗袍的少年走向衣柜,“这些年不仅爸爸对不起你,妈妈更对不起你,给你安排那样的人做未婚夫,还阻止你和外面交流……琴琴,这是妈妈为你争取来的唯一一次机会,再不走,恐怕来不及了!”
袁琴心中生出不祥的预感。
半晌,她才在衣柜里翻找,从角落抽出藏匿妥当的轻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