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器斜切,伤的有点深,而且怎么感觉伱失血很多?受伤后包扎很晚吗……怎么这么笨,裁個纸都受伤……”
蹙眉自语间,容真小手入怀一掏,翻手取出一物,摊开手掌递来。
“这是……”
欧阳戎好奇问。
只见她白生生的手心里,躺有一粒翠绿色丹药,隐隐有些草木之香。
“吞下,此丹是监内配的,出自楼观道派,可迅速疗伤,补充气血,内外兼治……”
“额,其实养几天就好了,吞丹是不是太浪费了?”
欧阳戎脸色不好意思。
“你是读书人,右手重要,不可影响以后写字。”
她小脸出奇认真的说。
“好吧,算欠你一个人情……”
他无奈点头。
容真却不接话。
在她监督的目光下,欧阳戎重新用布带绑好苍白无血色的修长右掌,朝早餐铺子老板借了一瓢水,吞下翠绿丹药。
容真并没有收回目光,上下打量了下欧阳戎今日装扮。
“怎么穿的这般悠闲,官服呢?今日不上值吗。”
欧阳戎一袭青色儒衫,干干净净,颈处围着一条雪白的狐白裘披肩取暖。这件儒衫是加厚款的,针脚细密,出自阿青之手。
“上午浔阳楼那边有一场咏菊的诗会,我等会儿直接过去。”
容真轻轻颔首:
“原来如此,好,你去吧,本宫还有事,这次可能没法陪你,你顺便帮我盯着点,看有没有蝶恋花主人线索。”
欧阳戎表情不变说:
“好,反正这次是浔阳王府的那位小公主办的,你可能不太爱接触浔阳王府那边,不去正好。
“对了,你这是忙什么事呢?看你刚刚回来的脚步这么急,对了,你昨夜是不是去了一趟城外双峰尖?”
“对……你怎么知道的?”
在容真突然凝目的直直注视下,欧阳戎指了指下方,她宫裙的裙摆和绣花鞋,说:
“沾泥了,看这泥土颜色,应该还是双峰尖那边的……别这么看我,我以前经常去浔阳石窟,知道下雨天从那一带回来,鞋子沾什么样的泥。”
他笑语,继续问:
“好端端的出城干嘛。”
容真收回目光,微微吐了口气,只是点头,没有说话。
欧阳戎却注视着她。
容真避开目光,回头看了一眼她刚刚匆匆赶来的西城门方向,欲言又止。
“当我没问。”
欧阳戎突然开口说:
“我今日就不去江州大堂了,上午浔阳城那场菊华诗会,我只去凑凑热闹。”
容真垂目:“好。”
又自语道:“不去最好……不去最好……没什么好去的……”
也不知道她是在特指什么。
“欧阳良翰,今日,你也别去星子坊那边了,就在浔阳楼里好好玩,等本宫事了,就去找你。”她再三叮嘱。
“好。”欧阳戎面不改色的答应。
容真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
“你和浔阳楼那位姓秦的琵琶清倌人熟悉吗?”
“嗯,与秦大家有一些交情。”
“好,改日介绍个有意思的老前辈给你认识下。”
容真又抬头道:“你玩你的,今日忙完,本宫带他去找你。”
“都行,不急的。”
欧阳戎温和点头。
眼见无事,他告辞离开。
容真目送他离去后,匆匆进入监察院。
不多时,带着整个监察院的女官出门,赶往城门,迎接某尊佛首。
……
欧阳戎回到马车。
没有去江州大堂上值,他现在算是彻底迟到早退的咸鱼了。
他低头看了眼右掌伤口。
又转头看向容真匆匆赶去的西城门方向。
脸色平静。
弯腰从下方取出一只琴盒,抚摸了下。
马车来到静宜庭。
谢令姜登上马车。
“大师兄。”
“嗯。”
打了个招呼。
谢令姜下意识的接过琴盒,放在膝盖上。
二人一起乘车去浔阳王府,准备和离闲一家会合,再去浔阳楼参加诗会。
谢令姜突然聚眉,似是感受到什么,低头看向重量不对的琴盒。
“这是……”
在欧阳戎平静表情下,她打开琴盒,发现里面正躺着一把琴。
没有剑。
欧阳戎轻声:“你们咏诗,我奏琴,在浔阳楼总得找些事情干。”
“好。”
关上琴盒,谢令姜没有多问剑在哪。
欧阳戎突然取出一只丹盒,递给谢令姜:
“陆压给的,让咱们交给大郎,你回头私下转交下。”
“给大郎?”
“陆压说,大郎喝过袁老天师的红黑符水,危机时刻可以施展降神敕令,这是上次叮嘱过的……但是涉及世子安危,上清宗祖师堂商量了下,为了避免伤害到他的肉身,以防万一,到时候还是配合服下这一枚补气丹药为好。
“你把此丹交给大郎,叮嘱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