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这样日复一日的闲逛慰问监督中修到现在这样即将完工的。
欧阳戎带人去瞧了眼闸内正在修建的泾溇、撞塘、平水三个内闸,这算是狄公闸内的核心建筑,作用算是一种预备闸,也是最后完工的部位。
也是在这里,遇到了谌先生。
刚见面,行礼后,这位来自柳家剑铺的老工匠恭敬行礼道:
“禀告县令大人,已经遵从您的吩咐,让人在闸岸边立了一块长石碑,也是根据您提议的尺寸裁出来的。”
背手的欧阳戎点点头,“辛苦了。”
谌先生面露一些困惑,犹豫一下,问道:
“县令大人,立碑是要纪念新闸吗,为何不在上面多刻些碑文?”
欧阳戎摇摇头道:
“这叫水则碑,不是用来纪念的,本官用它来观测水位,以后不仅这处闸口要立水则碑,下游不少地方都会让人去立一座。”
他叹了口气,语气认真道:
“咱们不能再等狄公闸冲毁了,乃至洪水临头而来了,才知道跑路,也不能再单纯靠经验口诀判断水灾,得有些提前观测预警的措施才对。”
谌先生与手下的老工匠们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不禁多看了脸色严肃的年轻县令一眼。
例行检查了两圈正在施工的水闸,欧阳戎带着谢令姜等人走去河岸上,准备去调配修闸物料的刁县丞那儿看看。
走在林荫小路上。
谢令姜见前方大师兄肩膀微垮了些下来,似是姿态放松了些。
她尝试开口道:
“大师兄。”
“嗯?”
“你记不记得……还欠我一个小愿望?”
“额,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小愿望……那伱是想清楚了?”
欧阳戎身子一顿,转头好奇道:
“那说吧……”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呼喊:
“明府,您在这啊,江州有信来了!”
只见燕六郎带着一个斜挎包的驿吏匆匆跑来,将一件被严密包裹的信封递到了欧阳戎手上。
谢令姜暂时咽回话语。
她听见身旁大师兄低头瞧了眼信封,同时嘴里嘀咕:
“沈大人回信倒是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