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家没儿子,看到我可高兴了,想让我娶他们家的女儿,现在什么活都不让我干,还给我煮鸡蛋吃呢。”
何小九......
董金宝:“九姐,我算是知道了,勤老大可比拍花子狠多了。”
何小九:“比拍花子更狠的不是我哥,是我娘,你以为仅凭我哥就能把咱们五个弄到这里来吗?”
董金宝摸摸脑袋:“嘿嘿,我不是不敢说嘛,还是九姐厉害,九姐,那家人给了我一个鸡蛋,我省下来一半,给你吃。”
说着,董金宝从怀里掏出一个用帕子包着的......蛋黄,蛋黄已经挤碎了,糊在帕子上。
何小九:“我记得你好像不吃鸡蛋黄吧?”
董金宝:“我不是不吃,是怕胖,我已经够胖了,再吃就更胖。”
何小九:好吧,就当你说的是真的。
“我不饿,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何小九正要把那个碎蛋黄还给董金宝,忽然感到四面八方凉嗖嗖的,环顾四周,好吧,几双眼睛在看着她,不是看她,还是看她手里拿着的那个用帕子包着的碎蛋黄。
尤其是跟着董金宝一起来的两个女孩子,她们的目光里有渴望,有怨恨。
三丫也看着这边,何小九清楚地看到她的喉咙动了动,那是在咽口水。
这一刻,何小九忽然明白了,这个董金宝不想吃,她觉得恶心的碎蛋黄,在这些孩子眼里,就是美食。
何小九把碎蛋黄塞到董金宝手里,对他说道:“你不想吃,就给那家的姐姐和妹妹吃吧,她们太瘦了,一看就是营养不良。”
营养不良这个词,是何小九从她娘那里学来的,她常说,董金宝明白是什么意思。
董金宝有点不好意思,跑到两个女孩子面前,也不知道和她们说了什么,两个女孩子怯怯的,谁也不敢伸手去接,还是董金宝塞给她们,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飞快地跑到一棵大树后面,再出来时,手里只有帕子。
姐姐红着脸,对董金宝说:“帕子脏了,我洗干净再给你吧。”
沾在帕子上的碎蛋黄都被她和妹妹舔了,帕子上沾上她们的口水,直接还给人家,多不好意思啊。
董金宝大方地挥挥手:“不用洗,我不要了。”
两人吃了一惊,生怕是自己听错了:“这么好的帕子,你真的不要了?”
董金宝:“真的不要了,你们若是喜欢,那就送给你们,你们若是不喜欢,那就扔掉吧。”
两个小姑娘高兴得差点跳起来,这帕子上还绣着花呢,这么好的帕子,她们才舍不得扔掉呢。
董金宝万万没想到,一条脏帕子能让她们这么开心,他转身看向何小九,见何小九怔怔地看着他们,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晚上收工时,何小九已经饿得快要晕过去了,她竟然饿着肚子干了一天活。
回去的路上,她看到了和她一样,同样一脸菜色的冯景春。
她走过去,把手搭在冯景春的肩膀上:“哎,搭我一程,我要饿晕了。”
冯景春:“别,咱们不熟,你还是去搭别人吧。”
“你哥呢,这么累的活儿,他是不是已经晕过去了?你们带药了吗?”何小九关心地问道。
冯景春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她已经累得忘了还有她哥这个人了。
她哥四体不勤,嗯,就该让他多干活。
回到钟家,见她累得东倒西歪,钟老太很是不屑,打开锁着的柜子,小心翼翼拿出粮食,让三丫去煮饭。
何小九在心里念了句阿弥陀佛,终于可以吃饭了,现在她饿得能吃下一整头猪。
钟家当然没有猪吃,何小九甚至没有吃到她自己的口粮。
她的口粮是高梁米,她分到的却只有半个黑窝头,就和早上大丫她们上工时带的是一样的。
那窝头硬梆梆的,何小九没有门牙,只能用后面的牙去咬,每咬一口都很费劲。
“我的高梁米呢,把我的高梁米给我,我自己去煮粥。”
她不会煮粥,但是她知道怎么煮。
钟老太冷哼一声:“什么高梁米,你一个丫头片子还配吃高梁米?有的吃就不错了,再挑三拣四就不要吃了。”
何小九:“丫头片子怎么了,丫头片子就不配吃高梁米了?”
钟老太:“就是不配!”
何小九:“你小时候也是丫头片子,那你也不配?”
钟老太:“当然不配了,高梁米那是留给家里男人吃的,娘们家随便吃点就行了。”
何小九:“可惜你家男人全都跑了,人家不稀罕吃你家的高梁米。”
好吧,揭人不揭短,何小九是揭了老钟家的短了。
钟老太大怒,抄起一根棍子朝着何小九打过来:“你个小丫头片子,我让你胡说八道,看我不打死你!”
何小九掉头就跑,一直跑到外面,蹭蹭蹭爬到一棵大树上,居高临下看着钟老太:“你来打我啊,来打啊!”
钟老太气极败坏,用棍子在树干上抽了几下,掉了一地树叶子,何小九还在上面冲她做鬼脸。
“有本事你就一直在树上待着,你敢下来我就打死你!”钟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