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统一北方?”
何淑婷苦笑:“骥哥,其实有没有惊鸿楼的事,大姐都会调兵过来,你说是不是?”
武骥点点头:“的确如此,即使没有惊鸿楼的那件事,何苒仍然会调兵谴将,不一定是真打,主要还是震慑,如我爹,不就已经惧怕了吗?”
何淑婷握住他的手:“骥哥,父亲年老体弱,二弟尚未长成,母亲又已病倒,而我们的孩子......”
何淑婷把武骥的手按在自己仍然平坦的小腹上:“骥哥,现在的武氏风雨飘摇,咱们一家连同那些依附于武氏的氏族,大家能依靠的只有你了,骥哥,你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一定能护住我和孩子,能护住整个武氏,以及西北的千家万户。”
武骥怔怔发呆,虽然他与父亲反目,但是他从未想过要取代父亲,从小到大,父亲就是他心中的战神。
可是现在,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父亲老了!
自从那年父亲受伤之后,身体便一直没有恢复,这几年来,别说打仗了,就连平时的操练,父亲都只能坐在椅子上远远看着。
父亲不再是那位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了,他现在只是一个病弱的老人。
至于二弟武驹,鲁莽冲动,好大喜功,难当大任。
武骥的手在何淑婷的小腹上游移,那里有他的孩子。
“你说得对,武氏现在能够扛起大旗的只有我了。”
何淑婷再次叹息:“大姐可真幸运啊,我还记得她刚刚回到家时,连件像样的衣裳都没有,唯一的首饰还是家里的仆妇给她的。在没有被镇国长公主收养之前,她的养父母把她卖给戏班子,她学唱曲儿,学翻跟头,学不会就要挨饿,可是骥哥你看,现在大姐不但去了京城,她还住进了皇宫,她一定有很多漂亮的衣裳,名贵的首饰......”
武骥心中百感交集,以前何淑婷就告诉过武骥,何苒在没被何家认回去之前是戏班子里的,这是她自己亲口承认过的。
当时武骥非常吃惊,他还以为何苒从小就跟在何惊鸿身边,却没想到,原来她竟然还在戏班子里待过。
要知道,这个年头,在世人眼中,戏班出身的女子等于青楼伎子。
何苒从未提起过这段经历,世人也只知道她出身真定何家。
此时此刻,武骥再次听到这番话时,却是百感交集。
他没有见过初回何家时的何苒,但是他却见过尚未起兵时的何苒。
当年的何苒,只有十四五岁,以一颗人头敲开了武氏的大门。
“当年何苒来榆林见我父亲时,手上没有一兵一卒。”
何淑婷啊了一声:“真的吗?我还以为大姐与公公结盟时,是势均力敌,却不知原来大姐竟是靠着武氏起家的。”
何苒靠着武氏起家?
武骥想要纠正,却又觉得何淑婷说得也有道理,那时何苒确实是什么都没有。
不过,她有个好脑子,后来利用晋王与蔡氏的矛盾,抢了一批军需,一跃而起,石破天惊。
可以最初的最初,何苒也确实是借助了武氏,所以何淑婷这样说也没有错。
何淑婷把脸贴在武骥胸前,声音轻得如同梦呓:“骥哥,我会一直陪着你,陪你走出西安,陪你走到京城,骥哥,我还没去过京城呢,听说京城花团锦簇,皇宫金璧辉煌,骥哥,有生之年,你能带我去京城吗?人家也想长长见识呢。”
武骥去过京城,他是在皇宫里见到何苒的,京城的皇宫的确金鐾辉煌,何苒站在昭王身边,接受他的朝拜。
当时的昭王如同一具木偶,从始至终都是表情没有改变,而他身边的何苒却是笑靥如花。
武骥的胸膛中忽然升起万丈豪情,京城也好,皇宫也罢,其实也就那样。
昭王能去,因为何苒说他是先太子的后人。
何苒能去,因为皇帝跑了,而何苒抢在群雄之前来到京城。
那个时候,如果换成另外一股势力先进京城,那么现在,皇宫里的人是不是也并非昭王?
换个角度,戏班子出身的何苒以及那个不知从哪里捡来的昭王可以进京,可以住在皇宫里,那他为何不能?
他出生时,武氏已经在在榆林镇守两代,整个西北的官员,都要看武氏的眼角行事。
他是嫡长子,生来便是要承袭祖荫,镇守西北的。
而何苒,何家的出身在武氏这样的氏族面前什么都不是,更别提她还在戏班子里长大,虽然后来被何惊鸿收为弟子,可是何惊鸿早就死了,除了惊鸿楼什么都没有给她。
可这样的何苒能够去京城,那他为何不能?
“骥哥,大姐姐只是一介女流,她其实什么都不懂,只是运气好,先是遇到何惊鸿,后来又遇到公爹,可是骥哥,她拥有的你也有啊,你和公爹一样,只是太过忠厚,认为结盟了,便什么都不和大姐去争,其实若是你们争了,现在的局势早就逆转了,在京城的就是公爹和你。”
武骥心中如万马奔腾,是了,他不是不行,他只是从未尝试。
“好淑婷,你让我好好想一想......”
几天之后,何大力收到消息,武骥自称长安王,将包括榆林在内的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