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赵英俊翘脚等待。
岸边,很多士兵开始围剿要逃离的岛民,哭声喊声一片,场面异常混乱。
“南岳不是胜了么?”俞琳琅奇怪,回头遥望来路,南沐宸还没有跟来。
云华旭将俞琳琅的动作收归眼底,看样子小丫头有了惦记的人了:“尹髙炬武将出身,在军中历练不是一日两日,熟悉南岳的行军打法,怀王和潘笑笑没少吃苦头。”
俞琳琅“哦”,这才理解为什么南沐宸带了黎星去虞罗,还一直关在船舱里:“这么说派出黎星,是迫不得已了。”
“但凡有方法,也不会纵虎归山。”
云华旭眼里闪过一丝疑虑,他想到黎星会被灭口,只不过有人比他的动作还要快:“黎星死的意外,尹髙炬死的蹊跷,也许这就是命吧!”
“被命运领着走还是被命运拖着走,有时候主动权并不完全在自己手里,”云华旭带着俞琳琅驶离,顺带着讲了松小木指使喜洲部队以百姓的身份逃向东岛时的烧杀抢掠,以及他应对时不择手段的大清洗,直到最后捣了松小木远在尼亚的老窝,松小木才磕头求饶。
而这一切,松小木在不久前和俞琳琅见面的时候,只字未提。
只是,松小木为什么放着好端端的日子不过,去骚扰云华旭呢?!
政权是尸骨堆积起来的,受苦受难的永远是底层,俞琳琅沉默很久,才低低的吐出一句匪夷所思。
云华旭和俞琳琅乘坐的是一艘新船,甚至还闻得见柚木的清香。
不多一会儿,南沐宸的大船也跟了上来。
云华旭和南沐宸两人站在船头对望,俞琳琅识趣的规避,站在权力巅峰的两个人应该更有共同语言,而自己,还在权力的博弈中患得患失。
金池见俞琳琅落寞,“蹭”过去小声的说是他杀了黎星,和俞琳琅一样打不起精神的还有大黑,这样“忽忽悠悠”的日子简直要“悠”碎它的狗胆。
“咱们是生意人,手上不要沾血,”俞琳琅倒没有太大的波澜。
黎星死,是一种解脱。
黎星不死,将永远是南沐宸的提线木偶。
“呃我还看见……赵英俊杀了黎水和黎星,”金池见俞琳琅并不意外,只好又爆了一个料,因为他也没有想到,他会碰巧遇到“执行任务”的赵英俊。
俞琳琅低笑着摇头,怪不得黎氏姐妹的死南沐宸三缄其口,云华旭也未做任何追踪,也没见南沐阳有什么反应,能有人主动出手替他们除去麻烦,何乐而不为?!
“忘了这件事,如果有一天事发,打死不承认,”俞琳琅忽然觉得自己长进了。
金池“恩”:“小姐,咱们的府邸改个名字吧,南府不中听。”
“行,加个‘木’旁,”俞琳琅几乎是下意识的说出口,楠木经久,向阳而生。
“木南府?”金池一愣。
俞琳琅头痛,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大海真的很让人眼晕,还有就是金池这个人有时大智若愚,有时大愚若智。
“木你个头!”赵英俊端着芙蓉糕和清茶,正好看见金池傻鹅一样的神情。
俞琳琅转头,赵英俊这个小白脸儿如今执行任务越来越频繁,代表着云华禹在权力漩涡里的发条越来越紧。
“郡主,甜的哦,女孩子最喜欢了,”赵英俊久在宫闱,溜须拍马自不在话下。
一直以来,俞琳琅眼中的赵英俊可能捧高踩低,但对自己称得上真心相待:“辛苦了!”
赵英俊愣住,然后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样子。
伺候人伺候久了,自己都认为自己是个孙子,冷不丁被人夸上一句,有了祖坟冒青烟的感觉。
金池舔着脸:“小姐,我呢?”
“哕!”赵英俊险些吐了,这么明目张胆的的老孔雀开屏,不要脸的人真的很多。
“说正经的,相府的事情你们知道多少?”俞琳琅面儿上不急心底急,她实际可不是表面上这么镇定。
相府的变故,逻辑上不通,相府大小姐作为一国之后不可能连自己的老父亲都保不住。
“我出来的时候,相爷去了南府,没什么事情!”金池说的是真话,当时俞康春知道了俞琳琅的信息,兴奋的胡子都飞了,只不过他和狄蓝汐一路追来,狄蓝汐留在了虞罗。
“我出来的时候,太子殿下交待家里不用担心,说他在,一切就在!”赵英俊当时“揣”了一把神器在身上,光顾着紧张了,云华禹的话他记住的有限。
俞琳琅的眼睛红了。
金池和赵英俊互相看了一眼,当初是当初,现在的相府真的很惨。
云华旭曾经私下里跟他们说过,不到迫不得已一个字也不能说,可是单单隐瞒一个小姑娘算什么,这让两个人很心焦。
“冤有头债有主,冤冤相报的话这账该怎么算呢?!”
俞琳琅明白金池和赵英俊三缄其口,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也许只有委曲求全是上上之计,将不甘心、不喜欢、不愿意全部咽进肚子里。
金池对俞琳琅这样幽而不怨的没有一点儿免疫力:“小姐,也许没有您想的那么糟糕。”
“呵呵,看你心虚的,”俞琳琅苦笑,出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