赟府乱起来。
景赟气急败坏的将小妾踹下床:“什么?!相爷烧了门楼?!”
“可不是么!”
马鹏程是刚刚获得任命的赟府管家,还沉浸在初掌大权的兴奋里:“王爷快快起身,火情可不乐观。”
寝室里也开始钻入浓烟,景赟迫不得已披了衣衫:“多大的火?”
“所有的人力都放在这里了,最主要保您无恙,”马鹏程叹气,眼前的王爷吃喝玩乐享受有一手,残忍暴戾不讲情面也有一套,外面吵吵嚷嚷这么久,他竟然只问多大的火!
也罢!
王爷么,应该都是纨绔的!
景赟到了门外,一看浓烟滚滚之下,新建的赟府被燎得黑漆寥光:“那个老匹夫在哪里?!”
“在门口!”马鹏程心死,不问府内伤亡,上来就想找人算账,这样人家的管家估计不好当。
景赟到门口一看,不光是大门,就连门楼子也已经烧塌了。
而肇事者,著名的俞康春大人看见景赟出来,才慢悠悠的转身走了。
哼,老子就放火了,有种,朝堂上对峙。
景赟不客气,追着俞康春骂。
俞康春转身,冲着景赟比了个“耶”!
石韦年愣住,王爷没有王爷的样儿,相爷没有相爷的样儿,这是什么跟什么嘛!
回到相府的俞康春一下子恢复了“青春”,亢奋到不吃饭不睡觉,“踏踏”的一路找到南沐阳,和南沐阳守在俞琳琅的门口聊天。
“相爷……哦不,岳丈大人,刮目相看哈,”南沐阳没想到俞康春肯在老虎屁股上拔毛,如此必定会掀起风波。
“皇帝么其实好对付,都是风一阵雨一阵的,启德皇帝今天圈了景赟,明天就能放了景赟,后天再夸上两句,景赟还是那个可以耀武扬威的景王殿下。”
俞康春“哼哼”两声,继而“嘿嘿”笑得恶心:“遮羞布早就应该揭开了,这把火烧的我爽快无比!”
“哦,赟府后院里那几把火,我让王强放的。”
南沐阳觉得已然是姑爷的身份了,那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不干两家事:“初始还害怕岳父您责怪,现在全然不用担心了。”
“瞎说什么?!”
俞康春一瞪眼睛,不得不说这个姑爷甚得他心:“那明明是景赟那王八蛋为了栽赃与我,自己放的。”
南沐阳愣住,官场如江湖,原来耍奸打滑不关乎职位的高低和品德的好坏:“岳父您威武!”
俞康春心思一转:“你的聘礼我收了,琅儿那边从不从啊?!”
“那必须呀,”南沐阳可是在俞琳琅清醒的时候明确说了到相府提亲的。
“好啊,好。”
俞康春想明白了,南沐阳和俞琳琅很接地气,又有赚钱的本领,说不定以后是他最终的依靠:“我终于可以安心睡大觉了。”
“哎岳丈您稍等,我去营救的时候,还有两路人马来历不明,但是我按着琅儿的暗示留了郭晓琪的活口。”
南沐阳摸着鼻子,如今他竟然也能安排俞康春做事,真是天啦噜了:“看琅儿的意思,需要您捞郭晓琪一把。”
“好说,”俞康春对于“岳父”的新身份极为受用,皇帝老子的儿子家都给烧了,自个儿姑娘让“捞”个人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么!
早朝还未开始,朝堂上炸了锅。
尤其东方淳,看见俞康春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在眼前经过,心里更苦,要是那把火早放两个时辰,哪还有赐婚这件事:“相爷,真的?!”
“一码是一码,”俞康春知道东方钰早嫁也得嫁,晚嫁也得嫁,不能让景赟攀上根基深厚的豪门大户是云海洲真正的目的。
“哎,我是为了我那不成器的闺女心焦,相爷放火为的是什么?”俞琳琅失踪朝野皆知,东方淳和很多人一样,八卦着想知道结果。
俞康春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他现在发现卖惨也是要有资本的,之前为了胃痛不吃饭,现在为了争得皇上的同情不睡觉:“东方大人,说来说去一句话,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两个人正说着话,王公公一路小跑急急而来。
“相爷,皇上宣您到御书房,”王公公接着又冲东方淳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俞康春可能怕他的眼睛不够红,又狠狠的杵了杵眼珠子:“好。”
御书房内,云海洲铁青着一张脸。
和俞康春脸上摆着一双“红眼儿”不同,景赟顶着一头被烧焦的头发跪在地上,看上去备受打击。
“相爷,说说吧,”早朝即将开始,云海洲没有太多的时间。
俞康春“咕咚”一声双膝着地,演戏这个工种他已经驾轻就熟:“皇上,我二闺女找到了,地窖里找的,全身的骨头都折了,至今汤水不进啊!”
“恩?”云海洲看了景赟一眼。
景赟嘴一撇:“父皇,孩儿不知情。”
“我们找郎中看了,人家郎中说郡主嘴上的伤是蛭虫叮咬所致,有毒性,所以才反复溃烂。”
俞康春嘴角一颤一颤的,肩膀哆哆嗦嗦红眼儿八叉的分外痛心疾首:“这些没天理的,用虫子吸我姑娘的血啊!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