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言欢意外,云海琦的事情已经让她感到格外的震惊了,现在又出了一个更加让她震惊的俞琳琅。
很显然,俞琳琅看破,没有说破。
“你为何那么确定?”
云海琦已经低调几十年,而且几乎熬死了所有的知情者和同龄人。
俞琳琅笑:“我伤重之时断断续续听您说的,大还丹只是名字俗了点儿,实际是军中必备的靶向药物,还说这种难得的化学制剂给我吃,是大大的便宜了我。”
“所以黑叔,我反正活过来了,记性一时好一时坏,就不追究你给我吃的是什么,您杀了二黑是因为习王与我的过节,现在您救了我,一切扯平。”
俞琳琅毫不介意的把自己和狗相提并论,说着扭头又是一笑:“欢姨,您也要护着我!”
奥赫一头雾水,凭什么呀!
凭什么俞琳琅能大张旗鼓地要人护着呀!
而且,无论是谁,说护着就护着!
尤其,一般人摄于厄尔斯汗的气场,离老远就腿肚子转筋,可俞琳琅竟然敢在自己父汗面前打哑语:“郡主你那什么,说话注意分寸啊!”
“你别插嘴。”
厄尔斯汗责怪奥赫不当不正的插话,俞琳琅的暗示奥赫不知道,他可清楚的很。
俞琳琅放在被子里的手握了握,眼看着局势还是可以掌控的,就是不知道下面这番话说出去,自己这条小命还在不在:“黑叔,皇家讲究种什么因结什么果,您对奥格和云华启生而不养、养而不教、教而不慧,最后还是归到了那句话。”
“子不教父之过。”
云华禹替俞琳琅说了出来,心想自己好赖是个太子。
云海琦如果真的发怒,还有自己这层身份做挡箭牌。
厄尔斯汗看着俞琳琅,这小丫头真聪明,话虽然模棱两可,但知道前因的人都懂得。
可惜呀!
这么好的姑娘,奥赫那傻小子好像没了希望,真让人气馁。
俞琳琅见云海琦没有说话,那有些话不妨一说到底:“现在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不如让太子殿下派了穆小弘回去,将奥格和云华启分别密押,双重性格更像是心理疾病,怎么治疗我不懂,但过程是循序渐进的。”
云华禹知道了奥格和云华启是兄弟,还是云海琦的儿子,此时更觉得俞琳琅的建议在理。
杀来杀去的,杀的都是一家人。
说白了,不管多么罪大恶极,不都是皇家血脉么!
“我同意郡主的建议。”
褚言欢知道有些话题适可而止,因为是先皇后的妹妹,她大半辈子都浸在了皇权的明争暗斗里。
云海琦不语。
厄尔斯汗一看这状况,得!一起回吧!
“郡主目前受不了颠簸,我留在这里暂且缓上两日,等等郡主恢复。”
奥赫知道俞琳琅的身体不利于移动,不可能跟着一起回汗庭,别人留下他不放心,所以第一次没有和自己的父汗共进退。
云海琦甩手戳在桌子上两个小瓷瓶,明明是赠药,却看不出喜怒。
“黑叔,您小心中了计中计。”
“奥格是不是在您的掌控之中我不清楚,但从我、奥赫和南沐阳分三批离开寺庙,路路有人马围追堵截的情况来看,奥格和云华启互相拆台,合作并不稳固,有各自不同的信息获取、传递方式,行动起来都是又快又狠。”
俞琳琅好心提醒:“现在奥格暂时被控制,如果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杀兄弑父也不是没有可能。”
“走吧,解铃还须系铃人。”
“奥赫留下、六王妃留下,小丫头身子骨差,恢复走动怎么也得两三日。”
厄尔斯汗招呼云海琦和褚言欢,再耽搁下去黄瓜菜都凉了。
霍小花听见厄尔斯汗的安排立刻起身:“大汗,我要跟着您。”
“危险!”厄尔斯汗对自己这个小老婆很上心。
霍小花执拗:“大汗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褚言欢听完俞琳琅的一番说辞早就急了,恨不得长出一对翅膀:“走走走,一起走,但愿一切还来得及。”
“黑叔,用量?”
俞琳琅看见云海琦一脚已经迈出门槛,真是个高傲的人呢,赠药是好事,却不会做好人。
“三天两瓶,一天三次。”
云海琦头也没回、脚也没停,大概是兄弟相残触动了他的心。
奥赫和俞琳琅一样眼冒金星,赠药就赠药呗,还给留下一道算术题,这可是药嘢!
众人一哄而去,寺庙里只剩下奥赫和俞琳琅。
俞琳琅抻了个懒腰:“奥赫,我想晒太阳。”
奥赫少有和俞琳琅单独的相处,就怕做不到百般呵护,立刻指挥着厄尔斯汗留下的那些随从将俞琳琅的人连同床榻一起搬到廊下。
俞琳琅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你为什么不去?”
奥赫望着明晃晃的阳光:“谁做的孽谁收拾,我掺和不上!”
“嗯,”俞琳琅发现,奥赫不声不响的,绝对懂得权衡利弊。
奥赫一呲牙:“你和那谁他皇叔说的话,我没全听明白。”
俞琳琅瞌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