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她没能回···来···”翠莹抽抽噎噎地说着。
“什么叫没回来?你在说什么?”姜怀年一把拉住翠莹的衣领:“你们都回来了!她怎么会没回来!耍本王呢!”
“年哥!你冷静一点!”苏文心看不下去立马扯开姜怀年将翠莹护在身后:“先安置好他们再说!现在问你也问不清楚!”说着便强拽着姜怀年出来马车,招呼下人将安知奕抬下去。
姜斯逸没马车外听得不大真切,看见士兵们从马车上抬下毫无血色的安知奕的时候,他的身形猛地一趔趄。不死心地继续盯着空荡荡的马车,直到苏文心来拍他的背。
“陛下,先回去吧···安妹妹没跟着一起回来···”
姜斯逸脱力一般地跌坐在地上,荒芜的枯草席卷着微风拍打着他的身躯,留下萧瑟的背影:“她还在怪我···都不愿意回来见我····”一行清泪划过脸颊,苏文心稳稳地扶住他。
“或许另有隐情呢?”虽然她也不知道安芷柔和陛下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安妹妹的二哥如今还在昏迷着,还要等他醒来才能得知。”
“雾···安知奕怎么····”姜斯逸看向苏文心,安芷柔没能回来的悲伤对他的打击已经够打量,雾刃不能再出任何问题!姜斯逸三步并作两步地快步走到营帐中:“许太医!许太医!”
姜斯逸看着躺在床上还再昏迷的安知奕,表面看着似乎并没有外伤,越是这样姜斯逸就越心惊,他一直不醒来,说明问题更大!
许太医上前来回话:“陛下!”
“他如何了?”姜斯逸斜坐在靠椅上,一手支撑着扶手,满面愁容,声音里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疲惫之态。
“回陛下,安大人的右手怕是要废了······”许太医说到此处也不禁为安知奕感到心疼,哽咽地说不出话来!身为陛下的暗卫,要经历多么严苛的选拔,他不是没有耳闻。出行任务遇到的危险也绝非一般人能承受的,就这样失去了右手,不就相当于断了他的生路吗?
“废了?”姜斯逸难以置信地站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向安知奕的床前,就连在一旁的姜怀年和苏文心都到抽了一口凉气。废了一个习武之人的右手,不如将他杀了!
姜斯逸将安知奕的右手拿了出来,已经被许太医缠上了厚厚的纱布,那可怖的青紫色顺着纱布包围了一圈:“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伤得这么重!”
“昨日傍晚,我们一行人到闫玉关却被人拦截,安大人为了护住安姑娘,被人生生折断了手骨,也未吭一声。”许太医尽量让自己的情绪保持着平静:“后来安姑娘为了护住我们答应留在燕国为质······”
翠莹听到这里没忍住一直紧咬着地唇都出了血,哇得一声哭了出来:“是奴婢没能力保护小姐!小姐是为了我们才······呜呜呜······”
“什么!”姜怀年说着要提剑:“老子这就去把人抢回来!本王的王妃也敢动!”
“住手!”姜斯逸怒吼一声:“她已经因为你受了很严重的伤了!你这次再贸然行动!只怕你还没打倒闫玉关,他们就已经先杀了柔儿祭旗了!”
“什么叫她因为我受了很严重的伤?”姜怀年一脸懵地看着姜斯逸:“你什么意思!”
“前月乌拉圭白日突然日头便被遮挡,天地昏暗。燕国人说是因为姑娘是北静王妃的缘故,身上沾了煞气。以去煞气的名头,差点废了姑娘的腿!”静芳也在一旁抹着眼泪。
姜怀年提剑的手一顿,安芷柔竟然因为他而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一室静默。就连最擅长调解情绪的苏文心都拿现状无法了,阴霾笼罩在场上的每一个人心中,迟迟不能散去。
“皇兄!这次我听你的!你要我往东!我绝不往西!”还是姜怀年率先打破了僵局,眼下最重要的是救下安芷柔,面子什么的以后可以在争!尤其当他知道安芷柔因为自己而受牵连,新来的愧疚更难以言表。
姜斯逸低垂着眉眼,看着自己手心里包扎好的安知奕的右手,五味杂陈。他派雾刃守护安芷柔,一方面认为他们毕竟是亲兄妹,安芷柔能开心些,另一方他对安知奕有足够的信心能保全安芷柔。可是如今一个废了手,一个还被扣押在燕国。
不出兵,那么安芷柔就一日得不到解救,她的腿也才刚刚结痂,还没好!两房一直在边境剑拔弩张,想来也不会给她什么好日子。多拖一日,安芷柔便多一份风险,可能今后都无法再站起身。
可若出兵,那毫无疑问,安芷柔会被第一个拿出来挡枪,战场刀剑无眼,只怕会伤了她!士兵们杀红眼的也根本不会在意她的身死。
姜斯逸将安知奕的手又重新放了回去:“讲和吧!”
“不要!不要!”安知奕挣扎着从昏迷中醒来,手下意识地就要撑着床板,姜斯逸赶紧一把扶住。
安知奕想来一看到姜斯逸便紧紧抓住他的手:“陛下!臣的妹妹呢?柔儿!妹妹!”安知奕毫无章法地呼唤着,可任凭他喊破了喉咙也注定没有人会回应他,只有满室的寂静,回荡着他的声响。
“柔儿没···回来···吗?”安知奕一字一顿地问道,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