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着眼前这个由赵凛亲自用一块块砖头和湿润的泥巴精心砌成的炉子。
虽然外观看上去有些许粗犷,但那份实用与贴心,却是厨房里那冷冰冰的灶台无法比拟的。
炉火跳跃,将浓郁的药香渐渐弥漫在整个小院,宋念的心也随之变得温热起来。
趁着熬制药材的空档,她细致地整理起这个即将成为自己新家的小天地。
每一处杂草被细心拔除,每一片落叶被温柔拾起,连同那些不经意间落在角落的尘埃也被一一清扫。
小院逐渐焕发出一种不同于往日的生机与宁静,宛如宋念心中对新生活的美好憧憬。
她叉着腰,目光缓缓扫过每一个角落,那份成就感与满足感油然而生。
轻叹一声,心中默念:“真希望赵凛那边也能一切顺利。”
与此同时,赵凛在经过一整个上午的不懈努力后,终于从宋家花口中挖掘到了所有他渴望了解的信息。
手中的笔记本密密麻麻地记录着谈话内容,每一条信息都像是一根沉重的绳索,将他的眉头越拧越紧。
身为重生之人,赵凛早已对宋家花和宋父夫妇的恶劣品性有所了解,但今日的深入探寻,让他意识到自己前世的认识仅仅是冰山一角。
这对夫妇的残忍与卑鄙程度,远超乎他的想象,让人心寒。
“哎哟喂,这事儿整的。”
站在门外候着的谭凯,无意间听到了谈话的内容,心里五味杂陈。
回想起曾有一面之缘,温婉如水的宋念,他不禁摇头叹息:“若这些都是真的,弟妹这遭遇,真是太叫人同情了!”
一个能够雇得起保姆的家庭,其背景必然不凡。
从那样的家庭沦落至春河村的一户普通农家,而宋家花和宋父却仍不知满足,对宋念百般剥削,这种行为在他看来,简直是不可思议。
“这两人是不是脑子有坑?自家女儿不成器,就嫉妒别人的女儿生活得好?简直不可理喻。”
谭凯在一旁低声嘟囔,总觉得那对夫妇的行为逻辑完全偏离了正常人的轨道。
正絮叨间,宋文轻轻地用胳膊肘触了他一下,示意注意。
谭凯抬头,迎上了赵凛那难掩沉重的脸色,这才恍然意识到,在赵凛面前提及此事,或许有些唐突。
毕竟,宋念现在是赵凛的妻子。
“赵哥,你打算怎么处理?看这份口供,我猜宋家花不可能对弟妹亲生父母的身份毫无所知。能够请保姆的家庭,不是军政要员,就是商界精英,总之非富即贵。如果是商人,以宋家花的脾性,肯定会炫耀一番。但现在守口如瓶,只能说明那层身份特殊,她忌惮着什么。”
宋文一边思考,一边分析着。
如果宋念的父母真是商界的巨头,宋家花早就宣扬开了,宋念或许还能保持低调,但对于赵凛来说,这将是一场未知的风暴。
“这样吧,咱们分头行动。宋家花当年在省城工作,我从那里开始调查。能够在那种环境下产子又遗弃,涉及的圈子不会太大,线索应该更容易浮现。”
宋文感叹,原本单纯的查案,却意外扯出了如此复杂的过往。
春河大队,真是个卧虎藏龙之地,既有何家福、谢玉兰这些不惜命的勇士,也有宋家花这样的黑心人贩子,让人不胜唏嘘。
难怪宋家花在诱拐春生与悠悠时能够如此决绝而利落,仿佛一切皆在掌握之中。
原来,这背后隐藏着一个更为惊人且久远的秘密——宋念,这位温柔贤淑的女子,竟是她二十余年前精心布置的一枚棋子。
“我们暂且按兵不动,此事体大,必须先征询宋念本人的意见。”
赵凛眉头紧锁,目光深邃,沉思片刻后作出了决定。
他吩咐身旁的宋文,将这份至关重要的供词仔细记录在案,随后将笔记本郑重地递给了对方。
“你把这个交给上面,凭借这些证据,足以将何家福夫妇以及春河大队里那些作恶多端的成员一网打尽。至于行动的具体时间,还需等待上级的指示。”
宋文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心中的疑惑随着赵凛的话语逐渐散去,他小心翼翼地揣好笔记本,脚步匆匆,离开了这个承载了太多秘密的地方。
谭凯,这位肩负使命的硬汉,不忘自己的职责所在,对着赵凛诚恳地说道:“赵哥,我这就去处理我的任务。如果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别客气,尽管告诉我。”
赵凛脸上浮现出一丝感激的微笑,轻轻拍了拍谭凯坚实的肩膀,简单的话语中饱含深情:“好,谢谢你了。”
随着众人的散去,赵凛独自踱步至房间一隅,手指轻轻拨动了那部老旧的电话,拨打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在向对方详尽汇报当前的进展之后,他低声询问,是否有办法安排一场宋念与宋家花的会面。
因为在赵凛看来,有些问题的答案,只能从宋念口中亲自获得。
然而,这却是一个让赵凛心中五味杂陈的事实——眼前的宋念,虽然身体归属于她,但那份原属于她的灵魂,早已不知所踪。
那个真正饱受苦难,被宋家花从温暖的家庭中残忍夺走的宋念,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