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今日放了晴,日光氤氲浅薄。
申令祎在宴散后,回房新换了一身洁净衣物,将被奶水打湿里衣换下,不经意忽然想起了谢允来,
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从耳房出来后,申令祎问道:“二爷还没回吗?”她鬓间挽着一只香梨木嵌蝉玉珠簪,衬得人如往日般娇俏了些。
春娘笑得眼睛没了缝,说道:“听吴管家说了,晌午时二爷被宫里叫去了,但是二爷走时说了,他今晚是回来住的。”
主子之间恩爱和睦,做下人的也跟着高兴,春娘毕竟有些阅历,看得出来之前姑娘其实是有些心如死灰,消极经营婚姻的。
见她此刻,天色已经将晚,却还刻意打扮了下,春娘嘴角含笑,知她和二爷不别扭了。
申令祎哼了一声,眼神冷冷的,将堕马髻上的一支簪花取出,甩在了镜台上面。
春娘怔了一怔,忙问道:“哎哟,我的姑娘!您这是怎么了?”
申令祎垂眸,死死地绞着手里的帕子,谢允这个人就是可恶,明明知道今晚要做什么,还在外头迟迟不归。
“没什么,春娘,你叫厨房里先备好晚饭吧,二爷回来了,你叫人传饭过来给他用。”
“欸,奴婢晓得了。”春娘悄悄打量了自己一眼,说道。
杨柳垂金,园中花光鸟影,清脆悦耳。
傍晚,谢允回来了。
侍书第一时间进来通传:“姑娘二爷回来了,马上就到。”说完,她就飞似地出去了。
申令祎正聚精会神地描着花样子,籍着明亮的烛光,把几只蜻蜓头上的触角描的栩栩如生,春娘余光瞥了一眼外头,夺走她手里的绣样说道:“咳咳,姑娘,二爷回来了。”
申令祎活动了一下酸胀的玉腕,说道:“描不好了,你和抱琴一道描完吧。”
春娘轻咳了一声,手也不停地将桌上的针线收拾好,道:“咳,奴婢先退下了。”
申令祎抬首望去,谢允已经从竹帘那走进来了。
“吃过饭了吗?”谢允笑着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封东西。
平时都是申令祎问他吃没吃,这会儿倒倒反过来了。
“我吃过了,你呢,可咬我吩咐厨房摆饭?”申令祎从榻上起来,迎了过去。
“我已用过了。”谢允说道。
申令祎没话说了,默默跟在他后头进里间去。
“今天可还好?”谢允坐下后,问道。
“都好,没什么事。”申令祎说道,给他倒了一杯沏好的热茶。
她将将倒好,谢允就拿来了茶壶,长臂一伸,将她整个人捞到了大腿上。
申令祎慌了一口气,忙抬眼看了一眼屋子里的一干丫鬟婆子。
只看见丫鬟婆子们都眼观鼻鼻观口,一眼也不往这里瞧,谢允笑了一声,道:“你们都先出去吧。”
申令祎松出口气,心里生怒道:“那有人坐在男子腿上的?”说着,去掰开环在了自己细腰上的手臂。
“有。”谢允道,说着,他又收了收手臂。
申令祎小脸微红,道:“还是不要这样了。”
谢允下巴放在了她脸颊边上,抬眼问道:“想没想我?”
“嗯嗯,想了。”申令祎喃喃道。
谢允手往上面放了放,申令祎觉得胸前一紧,他道:“你今天好美。”
“哎呀,你不要这样。”申令祎有些慌张地将他的手拿开,胸里本就涨得有些痛,根本不能碰。
只是她的手劲不大,这不痛不痒的抗议,被谢允当成了欲拒还迎,他就越发得逞了起来。
谢允一张脸凑了过来,起先他先吻了她的唇瓣,吻了一会儿,移到了额头、脸颊、后来又回来亲她的嘴。
申令祎起先抵触,后来一失神就被他撑开了唇瓣,像她习以为常的那样,深深地吮吸着不放。她闭着眼睛让他亲吻,渐渐地感觉喘不过气了,下意识地呜呜摇头挣扎。
谢允也有些意乱情迷,松开了她的嘴,道:“去卧房等我。”
申令祎不去看他,从他的腿上下来,匆匆跑进去了。
不知等了多久,申令祎在床上合上眼皮,有些撑不住睡意了。她往耳房看了一眼,里面有点小小的动静,谢允洗了很久了,怎么还没出来。
她自己根本不知道,她强撑困意的样子,娇憨极了。
谢允在浴房又待了一会儿,然后变出来了。他走过来唤道:“申令祎。”
“嗯……”她闻声应了一下,也未起来。
“过来。”谢允站在原地,唤道。
“怎——啊,你。”申令祎一下子清醒了,瞪圆了眼睛。
“干嘛,你又不是没看过。”谢允轻笑一声,伸手招了招她。
申令祎愣了一下,谢允赤着身,站在妆台前,翘起的那物上,清晰可见。
她不是没有见过这一幕,只是今夜,屋子里的气氛怪怪的。
“过来。”谢允复唤道。
烛光摇曳,跃动在申令祎一双深色眼眸之中,她迟疑着,缓缓走过去。
“叫你做点事,磨磨唧唧的。”谢允不满道。
“你……”申令祎心中骇浪滚滚,他骂自己,他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