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皇要不行了,这是夏王宫上下皆知,却不敢宣之于口的秘密。
凤云兮接到新的密信之后,正在瑶华宫中发火。
她看完那封信,捏着信封的手指控制不住地颤抖。
送信的人一袭黑衣,见她看完后,便恭敬地道:“空愚大师已经到达苇城,正在处理驿站遇袭一事,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能进宫为皇上诊治,还请公主准备迎接空愚大师。”
原来信和人一起到的,国师根本就没想给她反应的机会。
凤云兮大病刚愈,脸色还苍白着,却因为过于气愤而浮上一层不正常的潮红。
国师是故意耍她么?!
前几日还让她不必再忍,对父皇动手,然后在她下手之后又要她想办法吊住对方的命,等空愚神医过来处理?
只剩两日,夏皇身上的毒就会彻底发作。
她离掌控整个夏国就差临门一脚了!
只要夏皇一死,凤冬凌一登基,她就可以把对方毒成废人,垂帘听政,当真正的夏国女皇。
可国师竟然在这时候告诉她,现在还不是时候?!
凤云兮几乎想再忤逆他一回。
可是一想到之前被吊在自己床前的那根血淋淋的舌头,她又只能握着拳忍下,随后叫人把真正的秋水芝拿去给夏皇吊命。
夏皇宫虽然有秋水芝,但为了治她的伤也用去了不少,眼下只剩最后一株了!
凤云兮心疼得要命,却也不得不如此。
夏皇后郑若水听闻了凤云兮在瑶华宫失态一事,匆匆赶了过来。
凤云兮一见到她,眼眶便忍不住红了,下床扑进她怀中:“母后!国师他……”
郑若水安抚地拍拍她的背,轻声道:“好了、没事,国师会叫你这样做自有他的道理,你只管照他吩咐做就是了。”
凤云兮恨恨咬唇,几乎要把薄嫩的唇瓣啃出鲜血:“听他的听他的、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自己做主?!我们想让凤冬凌当手中的傀儡,可我觉得我们现在和傀儡没什么两样!”
见女儿如此沉不住气,郑若水皱眉:“你在说什么胡话?!”
她握住凤云兮两个肩膀,让她的目光能直视着自己:“你出生时天降祥瑞,是命定的皇女,夏国未来的君主,怎么能如此妄自菲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国师虽然性格古怪,但他们这一脉最为遵从天意,他师父都说了,你才是将来唯一一个能掌握天下大势的人,那国师又怎么敢违抗上天?”
凤云兮烦躁地撇开脸:“那为何后来父皇又不愿封我为皇女,转而让凤冬凌那个贱种当太子?!”
郑若水神色一僵,拧着两条细眉,冷冷道:“他自然不愿意让一名女子接管夏国。”
“但是当年明明他更看好的储君是我!”
郑若水喝止道:“好了!”
她甚少这样大声地凶凤云兮,凤云兮一时间被她脸上憎恶的神色吓住:“母后……”
郑若水脸上的表情又温柔了下来:“你大病初愈,脾气不好,母后不怪你,但是夕儿,你要记得,一定要听国师的,才能得到你想得到的东西。”
“空愚大师进宫之后,把他送到皇上那里去,别动手脚,明白了吗?”
凤云兮虽然心有不甘,但面对着向来严厉的母后,也只能闷闷点头。
郑若水这才满意地笑了,把她扶回到床榻上,亲自替她盖好被子,还像小时候哄凤云兮睡觉的那样拍了拍:“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要多躺着休息。”
说到这事,凤云兮又差点气得坐起来了:“母后,闻非那个恶贼还没有抓住么?!还有那吴家……这次我们和国师通信的驿站被袭肯定和吴家有关系!”
郑若水皱了眉:“你太心急了。抓那名恶贼也就罢了,又何必将吴家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
凤云兮气道:“如果不是无霜把君九凝的死因透露了出去,她那个疯狗一样的贴身侍卫哪里会找上我?更何况,这些年来她替我做了不少事,既然能背叛我一次,那之前也肯定留了东西在吴家!我自然不能受他们的威胁!”
若是君九凝在场,听了这一番分析,说不定还要夸一句凤云兮倒也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蠢。
可惜终究还是君九凝等人捷足先登。
说到这里,郑若水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我记得你说,秋水芝也被一男一女抢走了?”
凤云兮点头,一脸气愤之色:“都怪凤冬凌那个没用的东西,我让他在秋露林外面守着,他明明遇上了那人,却没能把他们拦下来!”
郑若水顿时想到,自从凤云兮回了苇城之后,倒霉的事情便接踵而至,虽然这一桩桩一件件看似彼此之间没有关系,但郑若水却觉得没有这么简单。
这么多于凤云兮不利之事一齐发生,也太巧了,郑若水很难不想到是不是有人暗中操控上去。
“夕儿,你此次前往梁国,除了那楚国已故的长公主,可有得罪其他实力不俗之人?”
凤云兮脸色严肃起来,思考片刻后摇了摇头:“女儿在梁王宫也算安分守己,并未招惹他人。那燕国太子和齐国王爷虽然与君九凝交好,倒也不至于为了她来与夏国为敌。”
“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