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奚连忙上前,用双手分开二人。
“都冷静冷静,你们想让君姐姐丢脸吗?!”
二人这才发现已经成为了全场的焦点,顿时冷静下来,整了整衣服,朝对方冷哼一声后面红耳赤地回到各自的位置上。
有人连忙上前安慰君清漓,自然也有人去安慰秦一舟。
不过此时凑到秦一舟面前的人更多些,他平日里就是会来事的性格,七国之中与他交好之人实在不少。
但簇拥熙攘间,秦一舟桌面上的酒壶瞬间被挤倒,酒液争前恐后地流到了他腿上。
秦一舟感觉到了腿上的凉意,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一边伺候的宫女吓得腿都软了,慌忙地跪了下来,掏出巾帕帮秦一舟擦着衣服上的酒渍,她的手都因为过度恐惧而不断颤抖:这各国的权贵可不是好说话的主!
“奴婢该死,都怪奴婢没有放稳!”
秦一舟烦躁地摆了摆手:“罢了罢了,带本王去更衣!”
言语中并无责怪之意。
宫女如获大赦,麻利地从地上爬起来,躬身指路:“请王爷随我来。”
到了更衣的地方,宫女停下脚步道:“王爷请。”
秦一舟“嗯”了一声:“你退下吧。”
咔哒一声,门关起来了。
秦一舟警觉地观察了一会儿这个房间,确定没人,才掏出自己怀中藏起来的纸条。
这是刚才君清漓趁乱扔进他怀里的。
纸条中只写着一句话“注意宇文听寒身边的宫人,保护君清漓。”
秦一舟眯起了眼睛:宇文听寒怎么也会牵扯进此事中?他们韩国不是向来只做缩头乌龟么?
他将纸条捏在掌心,用内力震成碎屑,随意地往空中扬了一把。
君九凝正在前往临华殿的路上。
秋月好奇地看着她手上的红色漆盒,小声道:“公主,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呀?”
这是等会儿仪式上要和顾云交换生辰庚帖时,女子赠给未婚夫的婚前礼。
一般的贵族人家也就是送些玉佩、玉扳指什么的。
君九凝懒得花心思,便自己在库房中随便挑了块玉佩放进了漆盒里。
还是特别绿的那种。
君九凝有些恶趣味地想:不知道顾云打开一看,会是什么反应。
“待会儿你不就知道了,现在保密。”
而顾云这边,则有人朝他禀告了刚才大殿中发生之事。
顾云微眯了眯眼,觉得君清漓似乎并非如此情绪化的人。
难不成是因为实在对这定亲不满?
罢了,反正他再不满,也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顾云折了折手上的礼单,放在一旁侍从手中的漆盘上:“走吧。”
顾云和君九凝同时到达了临华殿。
仪式中规中矩,只是排场非同寻常的大。
在楚国,或者说在这个书中的世界,成亲的六礼分别是: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
定亲仪式上只有前四礼,余下的就是择定婚期、大婚了。
而这四礼通俗来讲就是说些场面话,定下海誓山盟,交换聘礼单子。
君九凝参加过一场此生难忘的定亲仪式,这些流程,早已熟悉。
只不过自己面对面站着的那个人是顾云,君九凝便觉得又奇怪、又心慌。
趁着不需要她做任何事情的间隙,君九凝眼神迅速地往台下一撇。
慕云呢?
君九凝睁大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了坐在角落里的慕云。
或许是为了避嫌,他的位置恰好处于大殿内的一根柱子旁边,面容隐在阴影中,看不清表情。
他今日仍旧穿着一身白衣。
君九凝心底泛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但是又形容不出来。
“公主在看什么?”
顾云低沉的声音在她旁边突然响起。
君九凝浑身一激灵,猛地回头。
顾云嘴角正挂着一抹没什么情绪的笑容,一双幽深的眼瞳中倒映出君九凝的面容。
君九凝不由得有些慌乱:“没什么。”
顾云顺着她刚才的目光看去,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哦——楚国的宰辅大人。”
“公主这么在意他,难不成是旧情难忘?”
君九凝皱眉道:“殿下请慎言。我不过是刚好看向了那个地方而已。”
顾云眉毛一挑:“是么?难道公主不是看遍宾客,为了找到他么?”
他好端端发什么疯?君九凝眉心皱得更深。
这时,一旁主持仪式的礼部尚书道:“请殿下和公主交换礼单和生辰庚帖。”
二人不再说话,君九凝从秋月手中接过生辰庚帖和礼单,还有那个丑不拉几的红漆盒子。
顾云朝她递过来两张折起来的纸。
君九凝接过的瞬间,把自己手上的一堆东西也塞进顾云怀里。
台下顿时掌声如雷鸣。
礼部官员扯着嗓子喊道:“礼成——”
“砰!”
瓷器被狠狠摔在坚硬的地上,发出清脆而尖锐的响声。
身着宫女、太监、甚至是侍卫服饰的人忽然暴起,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