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很快把剩余的陪嫁都拿了过来。
那珍贵至极的东珠只剩下六颗,黄金也只剩下三百两,白银倒是还有三十万两,锦缎、古籍字画儿倒也还没怎么变卖。
众人点过数目,脸色怪异地看向姜远山和林氏。
“原来还真的动了容夫人的嫁妆……”
“哎,真是世风日下了,就算皇上抄家,都不会动夫人的陪嫁。”
“啧啧,看看凌王妃穿的破破烂烂的,这些年不知道在姜家吃了多少苦呢,容夫人如果知道女儿受苦多年,怕是要气的活过来……”
众人指指点点,看向姜远山和林氏的眼神都鄙夷讥讽。
两人低着头,又羞又怒。
只是,如今侯府式微,他们也不敢责怪这些身份高贵的看客,只在心里恨死了姜宁!
姜宁让人把嫁妆都送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姜远山脸色难看至极,狠狠地瞪向姜宁。
“姜宁,你娘的嫁妆也都还给你了,现在可以让这些人走了吧?”
这下好了,侯府名声扫地了!
姜宁勾唇冷笑,道:“爹,你们是把我娘的嫁妆给我了,可总价值上却还欠我五十万两,这些少不得要补的。”
姜远山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看向姜宁。
姜宁这蠢货,何时变得这么狠辣了?
竟然要让他赔钱还容氏嫁妆?!
林氏煞白,低声下气地道:“宁宁,咱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如今侯府危难之际,你不帮衬就算了,怎么能落井下石?”
姜宁淡淡一笑。
“夫人说的,倒像是我的错了。”
微微上扬的凤眸里,噙着冷光。
“你们一家三口设计陷害我,要我给姜宝晴背黑锅时,不就想把我弄死,然后好独占我娘的嫁妆吗?”
“怎么,我没如愿被你们害死,倒是成了我不懂事,落井下石了?”
看着一身孤傲,泛着冷厉杀气的姜宁,姜远山和林氏浑身僵硬,不知该如何作答。
他们确实是这样的打算的。
可没想到,姜宁突然改了性格,从软弱可欺变成了如今的霸道狠辣,打了他们一个猝不及防!
老安定侯道:“远山,凌王妃说的没错,这个嫁妆,姜家是该赔给她的。”
从前姜宁不受宠,被凌王厌弃也就罢了。
可现在,听说姜宁救活了太上皇,就连明帝都禁止凌王和她和离。
多多少少,总是该顾忌着皇室的面子!
姜远山咬牙切齿地道:“我没说不赔!我姜家就算是砸锅卖铁,也会把这些银钱给补上!”
姜宁听到了想听的话,心满意足地笑了。
她抬了抬手,对众人行礼。
“诸位也听到了,我爹说,要把我娘的陪嫁都补上,还望诸位监督。”
说完,又客气地道:“今晚劳动诸位,打扰诸位休息,实在是我的不是,我姜宁给诸位赔不是了。”
姜宁大大方方地行了一礼,众人不免看到她手腕上太上皇的亲赐的佛珠。
瞬间,都神色慌张地侧身避开。
“凌王妃,您太客气了,伸张正义都是我们这些世家大族该做的……”
“可不是嘛?凌王妃,这下您可以安心休息了,我等就先告辞了……”
如今的姜宁,可不是随时都能被凌王休弃的孤女,而是太上皇的救命恩人,实打实的凌王妃!
他们这些世家再厉害,也不敢受姜宁的礼!
姜宁牵着小宝儿,亲自送了众人出门。
侯府里这才归于寂静。
回来时,姜远山和林氏姜宝晴已经围了过来。
姜远山气的脸色发黑,抬手重重地往姜宁脸上打去。
“你这个毒女!把姜家害到这步田地,你可满意了?”
姜宁眼神一寒,抬手截住了姜远山的大手。
“姜家走到今日,都是你们自作自受。”
姜宁力气极大,看似纤细的手,竟把姜远山的手腕捏的生疼。
姜远山老脸白一阵青一阵的,可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出来。
“姜宁,你放开我!我可是你爹!你这是忤逆之罪!”
姜远山气的声音颤抖,可看着冷若冰霜的姜宁,心底竟莫名有些害怕。
在如今的姜宁身上,他再也看不到从前的软弱可欺,只剩下莫名的凌厉和锐气。
林氏快步上前,煽风点火。
“姜宁,你竟敢这样对老爷,我看你是要反了天了!”
“老爷,这样的孽畜不好好地收拾一番,将来怕是要把刀架在我们脖子上啊!”
林氏话刚落音,一把凌厉的匕首,就抵住了林氏那纤细脆弱的脖子。
林氏只觉得脖子一凉,恐惧顺着脚跟儿爬到了头顶。
瞬间,浑身都凉的发抖。
看着唇角噙笑,眼底却暗藏杀气的姜宁,她哆哆嗦嗦,颤声开口。
“宁宁,我,我刚才开玩笑的……”
姜宁勾唇冷笑,“我不喜欢这样的玩笑,以后别开了好吗?”
看着她那虽笑着,却泛着杀气的漆眸,林氏只觉得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