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殿阎罗王收回长剑,千墨被剑气扫到退后了几步,含心又是一阵痛苦的叫喊,不远处看着一切的七殿阎罗王面无表情。
千墨低头看手中被断去的火舌,好在它又升腾了起来。
她朝五殿阎罗王看去,挥手甩了下重新升腾起来的火舌,五殿阎罗王迈过痛苦不堪的含心挥着长剑朝千墨冲来。
千墨不似千多年前的女帝,她毫无战斗经验,手中甩出去的火舌触不到五殿阎罗王分毫。
那五殿阎罗王也仿佛逗小孩一般挑动着千墨手中窜冒出的火舌,未见刚才一举之下的狠厉。
他们耳边一直传出含心撕心裂肺般的叫喊声,千墨忍不住回头,手中的火舌甩出去毫无力度。
很快,她心口里闪动的龙脉暗淡了下去,手中的火舌也跟着消失了。
锋利的长剑瞬间架到了她脖颈处,她毫无反抗之机。
五殿阎罗王面露不屑,他早已不再是曾经热情地给她递出烤玉米的那位了。
“你胜不了的,放弃吧。”
千墨朝含心看去,她艰难地侧过头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却惨淡地露出一丝笑,完全没有说话的力气,只是一味地摇头,像在告诉千墨不用再管她了。
千墨不甘,却知道已不再拥有女帝实力的她就算有融有阳间烈火的龙脉也确实斗不过十殿阎罗,可她真的不甘心。
她不说话,只对着含心摇头。
七殿阎罗王走来,扯过了五殿阎罗王的长剑,挥手之间,那把长剑飞出去插穿了含心背部。
含心凄厉一叫,瞬间化为了乌有。
含心就这么猝然地噬灭了,还就在千墨眼前,她心身仿佛被万刀戳弄一般,眼里瞬间没了光。
“这是给你看清楚何种选择会有何种的下场,你自己慎重考虑吧。”
七殿阎罗王将长剑甩回给五殿阎罗王,他接了过去看了千墨一眼后走去了七殿阎罗王身边,两人对视一眼后从千墨身边消失了。
几只不识趣的咕咕鸟嘎嘎地叫着落在了无由果树上,它们毫不在意地咬着树上红彤彤的果子,溜眼之间戏虐地朝无力而跪地的千墨嘶叫。
千墨愧疚,痛苦,她又一次因为自己的无力伤害了无辜的人。
她该追去找十殿阎罗拼命为含心报仇,可她却无力地跪在了无由果树下,怯懦地犹如失去了一切的小猫儿。
“这不对,不对的。”
头顶的咕咕鸟听不懂千墨的私语,吃饱后纷纷鸣叫着飞离。
千墨低伏着身子,完全没去看一眼,也不知道时间在她身边快速地溜走,她心口里累积的痛越来越多,越来越让她难以平静。
她不该遭受这一切的,就像不愿再接受命运安排的缠魂一样,她不该承受千多年前女帝因果所涉的一切。
她不是女帝,她只是个普通到再普通不过的早已死去不再是活人的鬼魂而已。
可她如何寻觅合理的解释都不得不承认她承受着女帝的因果,而这也反证着她不该再完全视自己为普通人。
她不普通,她身上带着拥有成神之格的女帝印记,还有融了阳间烈火的龙脉。
她就是特别的,独一无二的。
这种特别和独一无二尽管不是她自愿的,却是她可以利用的。
千墨低伏着身子,双手抚在心口处,她不想接受这样的惩罚和警告。
十殿阎罗想如何利用四魂与她无关,但转生的四魂与她有关,她不能也不该旁观而立。
千墨调动的每一丝欲念都促使着她心口里的龙脉闪亮一分,而护佑龙脉的阳间烈火更是特别。
在她终于勇敢地抬起头时,它从千墨浑身上下的每一处毛孔里窜冒出来,瞬间将周围的一切都覆上了烈火。
那棵被咕咕鸟反复啄食过的无由果树猝然间燃起了窜天的烈火,骤然间窜天的火光映亮了阴暗的地府,也映照出了千墨坦然而立的面容。
可也引来了早已走开的阎罗王,七殿阎罗王肃然地立在千墨对面,与他同在的还有其余九位阎罗王,他们全都在半空里肃穆地注视着千墨。
这一刻,千墨体会到了什么叫对立。
她与十殿阎罗从来都没有完全处于过统一战线,此刻亦然。
也显然,本是五五开的十殿阎罗也因千墨的决定撇开过去的争议站在了一起。
“这是开端。”
七殿阎罗王一句话,千墨身前化成灰烬的无由果树后飞来了黑压压一片咕咕鸟。
它们越过十殿阎罗王头顶直朝千墨俯冲而下。
千墨猝然间嗅闻到了身上有某种奇怪的气味,她仔细嗅闻了好久,猛然一惊。
可已来不及了,她头顶密麻麻的咕咕鸟已俯冲而下朝她撕咬而来。
她挥起双手甩出长长的火舌,可耐不住冲压而来的咕咕鸟太多,她刹那间就被咕咕鸟压覆住身子,整个淹没掉了。
她身上的每一处脏器都传来了痛楚,无形中心口里的痛楚也更明晰了。
她完全被咕咕鸟压身瘫倒在地,弯腰低俯之间,心口处的龙脉冲出了烈焰护住了她。
被燃炽的咕咕鸟瞬间化成了灰烬,可就在千墨能起身的瞬间,她的四肢和脖颈被十殿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