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整理资料,唐曼看下一个融合妆,和邓刚商量,要选哪一个化妆师的妆。
每一个化妆师都很努力,把自己融合妆报上来,都有自己的想法。
其实,这个选择不太容易,谁都想上妆,那就选择一个最可行的,最终是每一个化妆师,至少一妆。
邓刚也清楚,选了一妆。
“你通知一下那个化妆师,做好准备,把资料再重新的整理一下,完善一下,让他先上义妆出来,看看。”唐曼说。
邓刚出去了。
这一天,唐曼就坐在办公室里,更多的时间就是发呆。
晚上去年舍那儿。
年舍精神状态非常的不好,唐曼按了那个铃,医生几分钟就到了。
“年老怎么样?”医生就进来就问。
“不太好。”唐曼说。
年舍躺在床上,不吃不喝的,也不说话。
医生检查过了,说:“不太好。”
医生出去了,不知道找的是谁,有半个小时进来了。
“您是唐曼吧,年老对您是信任了,年老也交待了,死不离开这个地方,但是最好就是把他送到医院。”医生说。
“您刚才出去找谁去了?”唐曼问。
“钱院长,他是年老的学生,可是这钱院长也是固执了,说年老不死,他不能进来,尊重年老的意思,不离宅。”医生说。
“送医院吧!”唐曼说。
“不去。”年舍突然说话了。
“爷爷,您得去。”唐曼说。
“丫头,别哭,我没事的,到这个年纪了,我也应该死了,一百多岁了,活够了,别折腾了,不然我也难受,多活两天没有意义的,按照我说的去做,宅子前门闭,后门开。”年舍说。
“爷爷,让他过来吧,一辈子了。”唐曼说。
“不死,他不能进来。”年舍说。
医生也明白了,打电话,又叫来两名医生,研究方案后,要给扎点滴。
年舍说:“不必了,你们回去吧,让丫头陪陪我就行了。”
医生出去了。
“丫头,扶我起来。”唐曼把年舍扶到椅子上。
“泡上你给我拿的茶。”年舍说。
泡茶,唐曼的眼泪就下来了。
“丫头,别哭,人死之前是有预感的,每一个人的感觉应该是不一样的,我过百岁了,那感觉是一种温暖,没有恐慌……”年舍说。
年舍喝茶,伸出的手,哆嗦着,唐曼要帮忙。
“不用,一个茶杯我还是能端得起来的。”年舍说。
年舍把茶杯端起来,半空,突然停住了,茶杯掉下来……
“爷爷……”
唐曼叫医生,医生就在外面,进来了。
检查,一会儿摇头。
医生出去,钱东升进来了,跪下了。
“师父,徒弟不孝。”钱东升磕头,磕出了声来了。
年舍死了,唐曼哭着。
丧事就在老院区举行的。
停尸三天,尸在房间里,窗户打开了。
今年的冬季雪很少,但是很冷,干冷的东北。
唐曼守灵,钱东升忙碌着。
来的人很多,吊唁,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
年舍二十多年没有离开这个宅子,竟然依然有那么多的人来吊唁。
三天出殡,钱东升不让唐曼跟着,说一个人守着宅子,年舍对她是最信任的。
唐曼坐在宅子里,空空的,冷冷的。
一直到炼化完,钱东升打来电话说:“好了,你回去休息吧。”
唐曼回别墅休息,天黑才起来,煮面吃。
钱东升打来电话。
“小曼,到断台。”
唐曼放下面,过去。
钱东升一个人,在包间里。
“小曼,坐。”
唐曼坐下,这钱东升是有话要说。
“我就要我师父一件东西。”钱东升说。
菜上来,四个菜,喝酒。
唐曼把酒干了,才说:“爷爷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
唐曼说。
“我师父交待完了,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我师父葬在了十三号公墓,有空过去看看他。”钱东升说。
“我会去的,你要的东西是什么?”唐曼问。
“我师父手里常把玩的那件东西,留个念想。”钱东升说。
钱东升知道年舍,手里有一个把玩件,年舍死的时候,手里还握着,那是一块沉香木的小狗。
唐曼点头。
“小曼,我还是想上异妆,就是啾妆和官妆相合的妆,有什么办法没有?”钱东升问。
“您是大妆师,您都没办法,我更不行了。”唐曼说。
唐曼就是不想碰异妆,年舍说过,异妆不要碰,不到时候。
“小曼,我对你的妆也有了解,我知道,你才是将来最大的妆师,我走的异妆,是走的小路,你的是大路,这点我很清楚,我回不了头了。”钱东升说。
钱东升把自己看得很清楚,这很难得了。
“院长,有机会我研究一下。”唐曼是这样说,钱东升也明白,这是托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