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是在干嚎。
真哭是不可能的。
假意嚎几声,然后取出水小酌一口,稍微润一下嗓子。
果然演戏也是需要付出的,等会儿就把利息全讨回来。
歇息一会,叶今雁继续嚎,但重心却放在聆听外面动静上。
果不其然,大部分人天平已然向她倾斜,在蒋乙浩有意引导下,纷纷对叶囡囡、叶立富、潘美丽进行言语讨伐。
尽管他们在辩解,努力为自个儿开脱,但围观的人绝大部分被压榨过、内心的不满在此刻全面爆发,谁肯静下心来去听?
“你们这是在干嘛?影响基地团结吗?”
在众人唾沫即将淹死这三人时,一个声音强行插入,打断了这一场口语讨伐。
不是别人,正是关怀新。
他的到来,稍微扭转了形势。
叶囡囡一如既往发挥自己绿茶演技,惹得对方心生怜惜。
“关怀新,她欺凌我妹,昨天我是看在你面子上才不计较,今天潘美丽当着好多人面打掉我堂妹的面具,将她仅存的自尊踩在脚下,你还选择冷处理吗?”对关怀新的偏心,蒋乙浩不再假意称兄道弟,直接撕破了脸皮,直呼其名,施以威压。
“伯母只是爱女心切,行为举止有些不妥当,我让她跟你堂妹道歉,就别再纠缠不放,基地需要团结,每个人……”
“偏心得很啊。”不再听他瞎叭叭,叶今雁打开门,冷笑连连,“我堂哥一路上同我说飞阳基地如何如何好,关怀新如何如何公平,倒是滤镜过重啊。”
“我在跟你哥说话。”关怀新眼里涌上一层寒意,如果眼神可以拟化实物,恐怕要将叶今雁冻成冰人才肯罢休。
“可被欺凌的人是我啊。”不惧他的威胁,叶今雁脸上笑意不达眼底,冷漠且疏远。
“你……”
“你别急,我想有人一定很好奇为什么叶家一直揪住我不放。”强硬断他的话,叶今雁一改柔弱,像是豁出去一般,满是倔强不服,“因为我前天晚上不小心看到她在丢东西,我刚刚才想通,原来是这些东西给我惹来一次又一次的麻烦。”
此话一出,叶囡囡肉眼可见的慌张了,娇滴滴撒娇道:“我……我头突然好晕,怀新哥哥带我走。”
“没事,你随便晕,只要在场的人看到就行。”她的把戏在叶今雁看来很是幼稚,完全上不得台面,丝毫不吃这一招,转身入屋假意寻找东西,实际上是背对着众人从空间取出旧衣服、工具。
当这些东西出现在她怀里,叶囡囡手指在发颤,要不是靠在关怀新怀里,早就撑不住瘫坐在地上了。
“我记得这件衣服,叶囡囡穿过,因为是关老大搜刮到的,仅此一件。”
“我也记得,她当时炫耀了好久。还故意在袖口绣了个怀新二字,大秀恩爱呢!”
“那衣角,还有衣袖是什么东西?难道是因为脏了,所以丢了?又不敢跟关老大说?”
“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我也觉得,否则一家三口为何要一定要对付刚来的新人,还是蒋大哥的堂妹。”
“……”
将周围人的对话尽数听入,得知大家都知道这件衣服是叶囡囡,而且袖口绣着字,那一切都好办了。
在叶囡囡失控扑上来时,叶今雁率先一步将东西丢给了蒋乙浩,示意他快接戏。
意识到这一点,蒋乙浩摊开衣服,佯装仔细看这片污渍,不多时他手发颤,好像受到严重打击,不敢置信看了叶囡囡一眼,旋即直视关怀新,深吸一口气,道:“关怀新,我可是跟你一起建立飞阳基地的元老,你要是觉得我做得不好,又或者哪里得罪你,何必要我死啊!我可以让位的啊!我也……可以离开基地的。”说到后面,声音抖了抖。
“什么?死?”
“关老大想让蒋大哥死?”
“不不不!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关老大你说话啊!”
“你可不能寒了我的心啊!”
“你不会这样对待蒋大哥对吧!”
“……”
一语激起千层浪,此刻关怀新的脸色变了又变,咬牙切齿地回:“我怎么可能对兄弟下手!蒋乙浩你不会被挑拨离间了!”
“这可是你给叶囡囡的衣服,上面的污渍是我用的汽车油啊!我前天出去寻找物资,车子到半路,我连刹车都不能!”蒋乙浩克制住怒火,猛地将旧衣服跟工具丢掷在地上。
一时之间,围观的人纷纷上前,再退散时,看叶囡囡、叶立富、潘美丽三人的眼神充满了敌意与愤怒,而瞧向关怀新时,带着不解与困惑。
“我不是,我没有,我无辜的。”铁证面前,叶囡囡硬是抵赖不认,疯狂摇头。
“你们别诬赖我的女儿!”见到叶囡囡失魂落魄,潘美丽的慈母再次上身,一把将人搂在怀里,扫视周围,最后带着恨意的双眼注视着叶今雁,“你能神不知鬼不觉进入我们屋子里,定然是你偷了这件衣服!你在栽赃陷害!”
“我是能隔空剪断刹车线吗?我跟堂哥会面还是他车子侧翻之后,我恰好路过,还好我堂哥他福大命大,不然我就失去了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