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伯特·让·昂热,他有许多身份,天命屠龙者、S级混血种,卡塞学院校长等等。
不管是哪个身份,都名震混血种世界。
敌人畏惧他,称这个老男人心里藏着煤矿。他的怒火被点燃就再不熄灭,直到烧死敌人,或者烧死自己。
但今日,他只是一位失去了大量得意弟子的老人。
来找自己的老朋友,卡塞尔的守夜人,炼金大师弗拉梅尔谈心交流,顺便询问一些问题。
混乱肮脏的阁楼,杂乱无章地堆着各类杂物。
滚落的酒瓶,摊开的涩情刊物与录像带,散落各处的纸团……
如果不是墙壁上,似乎还摆着关于炼金学的书籍,地上也有一些.面目全非的手稿。
谁也无法相信,这间比青春期男孩房间还脏乱的阁楼,会是本世纪最伟大的炼金导师:尼古拉斯?弗拉梅尔的住所。
阁楼光线昏暗,空间密闭,唯一的光源,是正在播放《牛仔路漫漫》的电视机。
一个双眼密布血丝、身材走样的中年男人正瘫在沙发里。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对到来的昂热视若未闻。
尽管这部电影,他已经不知道循环观看了多少次。
昂热身穿黑色定制西装,脚踏澄明瓦亮的皮鞋,胸口配有一支鲜艳欲滴的红玫瑰。
这身装扮应该出现在某场盛大的宴会或者庄重的葬礼,而不该是这间只有蟑螂能自如生存的阁楼。
但昂热十分自然地坐到费拉梅尔一旁的沙发里,开始默默观赏起这部电影。
两个男人,完全是两种极端。
昂热白色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迹,但那些线条仍旧如刀光剑影般锋锐无比。
孤高的铁腕者!
孤独的复仇者!
他始终提着尖利的铁刃,随时可以暴起,斩下敌人的头颅。
而弗拉梅尔,似乎只是个遭遇中年危机的平凡男人。
不知多久没洗过的头发油腻不堪,胡茬疯长。
胸口布满污渍,越发夸张的肚腩让上衣的纽扣岌岌可危,随时可能被崩飞。
弗拉梅尔的颓废可以理解,一方面是他本性如此,另一方面因为卡塞尔学院刚刚经历的格陵兰岛事件,损失惨重。
汇聚了新生代最优秀力量的执行小队几乎全灭,仅生还一个半。
深受打击的不只有费拉梅尔本人,还有他视为衣钵传人的芬格尔·冯·弗林斯。
作为生还的那一个,失去朋友和恋人的芬格尔几乎一蹶不振。
但这一切,似乎并没有影响到昂热,在外界他依旧维持着强硬、铁腕的形象。
电影结束,弗拉梅尔窝在沙发里一动不动,也没有说话的打算。
见状,昂热只能回忆着所看的电影,率先开口:
“在莽莽旷野的地底,埋葬着牛仔和他同伴的枯骨。”
“现实中的西部是残酷的,没有神话,有的只是长路漫漫。”
弗拉梅尔依旧保持沉默,昂热随手将带来的酒抛给费拉梅尔后,站起身播放自己所携带的录像带。
“1874年Louis XIII de Remy Martin干邑?!你是把谁家的酒窖给抢了吗?这瓶酒都快比你大了吧!”
意外的大叫声从弗拉梅尔口中发出,他顿时变了,现在他已经不是那个颓废的油腻中年男人了。
是振奋、惊喜的油腻中年男人,尽管他的真实年龄直追昂热。
弗拉梅尔导师有好酒,有美女即欢!至少表面如此。
“洛朗家族的酒窖,不是抢,当着他们的面拿的。”
昂热无所谓的回应,同样弗拉梅尔也不在意的耸肩,没谁真的在意酒的来源与获取方式。
弗拉梅尔撕开沉淀着历史气息的精美包装,打开瓶盖直接灌了起来。
瑰色的酒水有许多被浪费,流到弗拉梅尔那成分复杂的胸襟。
阁楼里开始弥漫波特酒与多重水果的果香,旋即又有香草与雪茄的气息。
但这种香味并未持续多久,就又被阁楼内发霉以及某些难以言说的酸味覆盖。
一瓶很快见底,弗拉梅尔优秀的龙族血统,让他根本无法因为这点酒水而醉。
“也就一般!”
弗拉梅尔不满意的咂咂嘴,随手将精致仿佛艺术品的空瓶抛向黑暗里。
“你个老家伙找我干嘛?总不会是专门来找我看电影的吧,还说出那番怪话。”
阅历丰富的弗拉梅尔导师,自然不会被区区电影影响。
他只是需要不停地做某些事,让自己的脑海不要时时刻刻出现弟子痛苦绝望的眼神。
重新回到沙发的昂热并未多作解释,只是伸手指了指电视。
而电视里,正播放着常尧“斩鲲擒鹏”的画面。
常家子弟忠实地执行着他们家主的命令,不遗余力的宣传着常尧的光辉事迹!
高科技精心剪辑,甚至卡点配上绝妙音乐的视频很快放完。
“嘶~咳咳咳,他妈的,这屋里的味真难闻。”
弗拉梅尔倒吸一口凉气,接着就被自己屋内污浊的气息呛到。然后震惊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