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神帝宠妻成魔,神后接连因花受气,神帝为了让神后高兴也是十分上心了。
这案子明眼人都能看出着实难查。
三天时间,怕是连百花宫仙子都还没盘问完。
何况来观花的各府首领大小神仙足有上百,难道与他们一一对质,排除其中有移画成花嫌疑的不成?
神帝只不管这些,低下头对神后柔声言语几句,神后脸色才略转好些。
遭此败兴之事,神后无心再继续观花,转身跟神帝离开了百花宫。
各府首领和上神们也失了兴致,不过在聚芳园中草草飘了一圈半圈,便各自告辞回府。
纷纷议论着百花宫不知遇了哪门子邪,事事与神后娘娘犯冲。
同时暗中为牡丹宫主担心。
观花大会出差错让神后不悦,牡丹宫主免不掉落个治宫不力的罪责。
牡丹宫主再三谢过玄青,与梨花仙子和几位一品花仙往含香殿商议追查之事。
灵芸陪玄青到聚芳园中的水榭坐下。
春风拂面,春花盛开,刚经历过一场精神和心理的鏖战,舒缓下来,眼前的景致仍然令人赏心悦目。
灵芸让仙娥端来一碟子四色春水生果子,上面洒了些细碎的桃花和梨花花瓣。
“殿下肩上的伤可全好了?”
玄青惊蛰时受了那样重的伤,这会子又要开工种田了。
“本就不是多大的伤,已经痊愈。”
毕竟在凡间历过几万年的劫,玄青对严重的受伤也说得风景云淡。
“上回多亏殿下舍身相助,灵芸才保住法器。今日再次承蒙殿下相助,灵芸无以为报,这果子的口味极清爽,想必殿下会喜欢。”
“不必谢,本君不过是路见不平。”
玄青简短说了一句话便沉默。
他并没有解决问题之后的轻松愉悦,硬朗的侧颜有种说不清的忽明忽暗,看不出具体的情绪。
或是刚才聚芳园里的气氛太紧张了。
“神后娘娘看见殿下十分欢喜。”灵芸想说些什么舒缓一下气氛。
“唔,本君知道。”
玄青淡淡答几个字便不再说话,又陷入沉默中。
他每次见到神帝和神后,都似乎有种奇怪的沉郁。
还是再换个轻松的话题罢。
“殿下,那只跟你要好的凤蝶精,想必是只美貌的母蝴蝶?”
玄青想了想:“是男的。”
是哦,已经修成了人形。
“男的蝴蝶精,一定长得十分标致吧?”
玄青抬眼看灵芸。
“你对男妖精倒是很有兴趣。”
灵芸摇摇头:“没有。还以为殿下有兴趣。”
聊天聊到这里,总算扫走了一些沉闷。
灵芸拿起一个果子往嘴边送。
“幸亏殿下见过凤蝶精用那移画成花的妖术,还得知了此术出自神族,否则今日梨花仙子和我都说不清楚了。”
“凤蝶精确实有,但其他那些都是本君编造的。”玄青淡淡道。
灵芸手一抖,到了嘴边的果子差点掉下来。
玄青一脸的不以为然:“东王母未必就真见过妖精用那术法。她能杜撰,本君自然也可以。”
用两位上古尊神杜撰,也只玄青有这样的胆子了。
灵芸道:“神后娘娘与宗颐上神和先火神是师姐妹,宗颐上神和先火神当年有没有变过这样的术法,神后娘娘怎会不知道?”
玄青默然片刻:“宗颐上神和先火神紫熠上神是好姐妹,但神后与她们两位并不算亲厚,从来不喜欢听人提起两位师姐。师姐们如何变术法取乐,神后未必知道。”
灵芸回忆着,刚才玄青说到紫熠上神,神后的表情的确不悦。
她道:“东王母娘娘在惊蛰节气损失了一个蜂场,想必记恨牡丹宫主的搜查,不会放过任何为对付牡丹宫主火上浇油的机会。”
玄青沉吟道:“若非妖族中确有此法术为东王母娘娘所知,那她倒像是有备而来。”
神后本已认定了梨花仙子的罪名,灵芸及时发现移画成花,东王母则立刻搬出妖术之说,令牡丹宫主两难。
灵芸思忖片刻,道:“东王母娘娘若想以后再于仙界偷偷养蜂酿蜜,只有芍药副宫主当上宫主,才能遂她所愿。”
“这么看来,东王母娘娘是执意要与芍药副宫主一起对付牡丹宫主了。”
她感叹一句:“但是,为了对付牡丹宫主,芍药副宫主对梨花仙子下手未免太狠了些。神后险些要对梨花仙子用焚根之刑。”
玄青道:“梨花仙子是由宗颐上神赐九紫神丹升仙的,身份比靠自己修行从妖族升仙的仙子要尊贵。芍药副宫主身为宗颐上神的徒弟,敢借梨花仙子下手,可见决心十分大。”
灵芸道:“殿下可还记得我的疑惑?芍药副宫主既然寄情于那柳树精,为何非要将牡丹宫主拉下宫主之位,取而代之?”
对牡丹宫主复仇和泄愤,会比跟柳树精厮守更重要吗?”
牡丹宫主说的往事中,芍药副宫主是在对柳树精浓情正炽之时,被迫嘎然而止。
那种不甘和苦痛,如同一个圆怎么也无法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