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微宁呼吸一滞,对那几字已生出应激反应。
联想今日自己种种行为,得出一个结论,大佬要找她算账。
随挡板徐徐上升,宽敞后座被隔离出绝对私密的封闭空间。正因如此,便显得身侧那股隐形气压感愈发清晰。
白天的硬气不在,她又开始犯怂。
无论两人关系如何转变,都掩盖不了一个事实。
他是陈先生。
身处这个位置,总该公私分明。
顶着那道讳莫如深的注视,梁微宁内心将各种各样的战术轮回一百遍,最后决定,还是选用老配方,她起身慢慢离开座椅,苦着小脸挪到男人面前,然后乖乖蹲在他腿边。
银白氛围灯下,陈敬渊整暇以待睨她,眸底无波无澜,看不出明显喜怒。
下秒,女孩手指捏住西裤,下巴缓缓搁到他膝上,眼睫轻垂,不敢抬目。
熟悉的操作,任她信手拈来。
陈敬渊全程静睇,无动作。
半晌,她试着开口。
女孩软嗓细弱,“您是不是在生气。”
男人没说话,只无声看她。
梁微宁声线带着纠结,“我知道,或许是今天的处理方式不妥,太过激......”
满糖咖啡,晾老板十五分钟,饭到中途走人,工作出纰漏,给她收拾烂摊子,临时缺席酒会。
她以为,上述几点,是造成当下局面的重要原因。
殊不知,此时此刻她自我反省,字字斟酌又谨小慎微的样子,落入陈敬渊眼里,反而郁气加重,胸腹处像沉了块石头。
那双眸子水雾覆起,楚楚动人,惹人疼惜。
可这姑娘,心太硬。
除上次救朋友掉眼泪带几分真心,其余分分秒秒,在他面前半真半假,总揣着敷衍和目的。
真想让她,狠狠为他哭一次。
男人迟迟不语,梁微宁内心忐忑。
蹲着的双腿逐渐僵硬,她情绪一点点下沉,很明显感觉到,大佬今晚不吃这套。
除此以外。
还能做什么。
委屈泛滥成灾时,头顶压下大片阴影。下意识抬眸间,男人已俯身靠近。
冷香填满呼吸,梁微宁眼睫轻颤,看他缓缓抬手。
陈敬渊面无表情,灼热干燥的指腹按压她唇瓣,低嗓无起伏,“以前伶牙俐齿,忽悠人的本事有一套,现在,就只会说这些。”
说这些,有问题么。
女孩眼神困惑,更多的是无措,和小心翼翼审视。
她审视的是陈先生,不是陈敬渊。
轻笑。
很短促的一声,激起梁微宁汗毛竖起。
“既然把公与私拎得这么清,认为自己错了是吧,那我就成全你。”冷质音色落地,她沉浸在迷茫中,整个人已被强劲力量提起,重重撞入他怀里。
男人扼住她后颈,无温柔可言,薄唇极尽凶狠地压下。
不带半分情欲的吻,只有惩罚。
眸底水雾蓄起,呼吸紧/迫,逐渐地,唇瓣已近麻木。
直到颈前一凉,领口扣子在那粗暴的手下悉数崩落,未保留任何君子做派,肩头暴露,身上障碍物被他无情剥干净。
第一次,在车里坦*相待。
为什么。
梁微宁想不通。
顷刻/间,眼泪滚落下来。
她被吓傻了,双手本能地挡在身前,想要隔开那具滚烫胸膛。
不顾女孩颤抖的躯体,陈敬渊擒住抵在中间的柔荑,扣着她手腕束至后腰牢牢禁锢。
动弹不了,梁微宁哭着承受,吻间破碎断续地泣求,“陈先生......”
“叫名字。”男人沙哑音腔粗/重,松开一瞬。
不待她喘息,再次低颈含覆掠夺。
绵长而深/重。
直至下腹坠*感缓解舒纵,贪婪不舍,放过她。眼底倒映出女孩布满泪水的脸,陈敬渊重复一遍,“叫名字,叫给我听听。”
凭什么。
女孩啜泣着,颤栗闭上眼。赌气般,死不张口。
反正已经欺负成这样,最坏的结果,就是在车里闹掰,被他扔下去。
梁微宁觉得自己太懦弱,刚刚怎么能哭。
哭就输了。
耳边静默良久。
扶在腰间的手已不如起初灼烫,这场惩罚大概结束。
梁微宁努力平复心绪,脑中浑浑噩噩,想要打算在今晚,跟男人坦白,她要搬回公寓。
下刻,浑身被暖意包围。
怔怔睁开眼。
身上多了一件男士大衣,带洁净雪松冷香,是他的味道。
陈敬渊用衣服将人裹住,眸底恢复清明,看不出丝毫欲念。
低垂目,指节分明的手替她系扣子,一颗一颗,从上往下,挡去女孩/胸衣前大片风光。
他动作绅士缓慢,语速沉稳,平静的口吻通知她,“从明天起,上班不准再穿职业装,别成天当秘书当上瘾,工作与生活不分。”
不等她开口辩驳,系完纽扣的手又移至她眼尾处。
陈敬渊屈起指侧,温柔擦过女孩湿漉漉的眸角,第一次跟一个女人,心平气和地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