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先生摇头,表示不赞同,道:“此方法未必可行,淮南是鱼米之乡不假,可是有不少米行都是从哪里拿米。我们刚刚经手,若是没有人有些经验的话,只怕是连米都拿不到。”
的确,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规矩,淮南可是京畿附近米行最看重的地方,林静怡想要从这个地方拿到合适的供货渠道,只怕是没有那么容易。
即便如此,林静怡仍然想要搏一搏。
若是她没有记错的话,在崇文帝死后的一年,多地发生了严重的饥荒,便是连国库的米全部发放,完全没有得到有效的解决方法。
后来还是大梁第一富商--席家,开仓放粮,才算是稳定了这场饥荒。
林静怡同席家无冤无仇,可是她之所以要插手席家的事情,自然也有着自己的道理。
“为此我打算让常安去淮南研究半年,他总是待在先生身边也不是法子,是该自己出去磨练一番。”林静怡深思熟虑地说着,“如今距离年关还有一月,等年关后胜春四月就正式开张,恰好也不晚。”
看着林静怡那般壮志雄心、野心勃勃的样子,郑老先生叹了口气,拿着账本也就出去了。
没法子,这边说不通他也很无奈,只能说自己年纪大了,没有林静怡这年轻时冲动的劲了。
虽然郑老先生极力不赞同,但是在细想了几天之后,还是将事情交给了常安,自己也是料理米铺的事情。
至于常安的班由周嬷嬷的儿子--宋义接手,相比常安老实的性格,宋义就要活泼开朗很多,或许是因为年轻的缘故,做起事来有劲,人也聪明,学习什么都很快。
跟在郑老先生后面半个月,差不多将常安的活给全部接下,看着郑老先生也夸着聪明,算得上是胆大心细。
店铺的事情依旧是交给郑老先生处理,等到每日学院旬日的时候才算是回来,不过距离年关半月的时候,学院也就放假了。
今年放得晚,差不多是到了下雪天的时候才放了。
回到苏府后,府中的事情几乎不需要林静怡费心,她只需要将学业和店铺的事情给料理好就可以了。
这日,她将账目简单地看了一遍后,确定没有问题,也就将宋义给喊了过去。
“不知大小姐唤小的有何事吩咐?”宋义每次来,脸上都堆着灿烂的笑,看着人眼里也是一团暖意。
林静怡笑着,从芍药的手中拿出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朝着宋义招了招手,放在了他的面前。
宋义看到银票的时候,稍微愣了下,皱着眉头,好奇的问:“大小姐这是做什么?”
“我要你去帮我办件事情。”林静怡平静的说道,“我想在城南买一处宅子,你认识的人多,正好帮我看看哪处宅子不错,给我买下来。”
“大小姐好端端地要买宅子做什么?”宋义其他都好,就是话多。
银票收了,等于已经决定去将此事给办好,可嘴上闲不住,还是问着。
莺歌有点烦他,瞪了他一眼,当即就斥责道:“你这人话怎么那么多,小姐让你去办你就去办好了。主子要求的事儿,哪来你那些要求!”
被莺歌说的,宋义也是不服,两头刚要吵起来,就被林静怡的一句话给打断了。
“宋义,你要是再问,我就将你送到周嬷嬷那儿,让周嬷嬷给你解释!”林静怡说得很严肃。
宋义一听,不敢多讲,当即就出去了。可以说宋义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周嬷嬷。得了周嬷嬷这个名号,那脚下就跟抹了油似得,一溜烟就不见了人影,惹得屋子内的人轰然大笑了起来。
可是,林静怡光顾着让宋义买宅子,没叮嘱他此事不要张扬出去。这宋义的嘴就把不住门,没过两天就将事情给捅出去了。
说的人不多,可是却让林静怡有些头疼。
宋义告诉了郑老先生,郑老先生没事的时候又喜欢去找苏戎喝喝小酒,说些话。一来二去,苏戎也就知道了。
不过苏戎并没有告诉他人,而是命身边的人去将林静怡给喊了过去。
起初林静怡也不知道苏戎知晓了此事,还是在去了他的书房中,从他的话中得知的。
“外祖父何时知晓的?”林静怡心下一紧,关于买宅子的事情,也就身边几个人知晓,就连母亲对于此时也不清楚。
况且事情还都没有稳定下来,她暂且不打算告诉他人。
“昨日刚知晓的。”苏戎望着林静怡,忽而叹了口气,坐了下来说,苍老的眼神中流露出忧伤之情:“你就告诉外祖父,你买宅子想干什么?”
从外祖父的眼神中,林静怡知晓他已经拆除了答案,只是不死心,想亲口告诉她。
林静怡的手揉着衣角,有些举手无措。在经过一番犹豫之后,她还是照实说了:“祖父,我想过段时间,同母亲搬出去。”
其实她可以选择一段谎话去欺骗苏戎,可是那是自己的亲人,她并不想骗。
果真,苏戎在听到消息后,那爬满了皱纹,如同沟壑而深陷下去的眼窝愈发的沧桑,透着丝悲凉。
“外祖父年纪也大了,就想着你和你母亲能够陪在外祖父的身边颐养天年。往前你母亲和你在林家,一年都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