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雪梨坐在林静怡不远的地方,为此在她身旁小心的提点着:“那人乃是贾商之女,名唤李采真。虽说是姿色平平,但她的书法和琴艺乃是绝佳。”
原来是贾商之女,林静怡的心下泛了一丝笑意。难怪能够在自己的面前炫耀,原来她最拿手的便是书法。
不过林静怡也只不过是望了对方一眼,很快就收回了自己的神色。对于这样狂妄自大之人,她连看都懒得看。
李采真先前倒是被许小莫的眼神给惊吓住,可见她之后对自己又不予理睬,想来应该是知晓了自己的本事,心生畏惧。
人人都说这丞相府的大小姐生性懦弱,今日一瞧,果真不假。
而随着李采真的冷嘲热讽,加上她声调很高,屋子内大部分人的视线都被吸引了过去。众人都朝着自己看过来,却也是给了她不少底气。毕竟大家都看着自己,话也是自己说出口,要是没有个表态,多少说不过去。
那李采真站起身来,径直走到林静怡的面前,道:“你这人好生无礼,我同你说话居然爱答不理。原来丞相府的大小姐也不过如此,说出去不还是没教养!想来那女四书是什么,恐怕都不知晓吧?”
她说的话高傲自大,一道冷嘲热讽硬是边个法嘲笑林静怡。虽说大梁朝对于女子束缚不是很多,但是提倡女子博学多识的同时,也要精通女四书。
要是哪家姑娘连女四书都不懂,只怕是传出去令人耻笑,有损闺名。
周雪梨也是看不下去,当即就怒道:“李采真莫言欺人太甚!”
“周大小姐,你这话我可就听不懂了。我只不过是说些事实而已,怎么就成了欺人太甚?要是我说错了,那么清者自清,你又何必着急反驳?”李采真高傲的扬着首,清高的神情,根本就不将林静怡和周雪梨放下眼中。
好一个颠倒黑白,不留痕迹地将错误都推到了周雪梨的身上。
周雪梨性子急,被李采真这么顶撞,本来打算接着反击,可是林静怡从后面拉了她一下,示意她莫言再多说下去。
经过了几番相处下来,周雪梨也是明白,林静怡这么做,自然是有了她的法子。为此止住了口,没有吭声。
李采真见她不言,当时就越发的傲气。
“那么喜欢替人出头,怎么不说话了?”李采真步步紧逼。
坐在原位上的周雪梨忽然笑了起来了,见她笑了,李采真倒是一脸茫然,转而讥笑起来:“你这人好生奇怪,好端端的笑起来,莫不是疯了不成?”
众人听闻,纷纷掩袖偷笑了起来。
就在此时,林静怡冰冷而尘封的目光再次落到了李采真的身上,那恍若是千年寒冰的眼眸凝上了一层寒霜,竟让她后背冷不丁的一阵恶寒。
“你要做什么?”李采真咽了口口水,问。
因她稍微发颤的尾音,众人的目光再次都落在了林静怡的身上。
不过此刻她冰冷而充满着威胁的目光很快就收敛,反而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反风轻云淡地说着:“李姑娘说的什么话,我同雪梨论学识哪里能够同李姑娘相比,毕竟你我二人终归不再一个层面上。”
她的话落后,又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有时候麻雀就是再多才多艺,想要变成凤凰,可她终究不是那个命……”
李采真反应过来时,气得浑身瑟瑟发抖。什么不能够同自己比试,分明就是含沙射影地说自己的身份。
大梁朝自开国以来,就取消了‘士农工商’这一说法,商人的地位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可是在百姓的眼中,商人的地位相较下,仍然是末等。
而林静怡的话无不是在说她李采真纵使有在大的能耐,其身份还不过是个贾商之女,永远无法同她和周雪梨二人平起平坐。
此话在李采真听闻后,让她如何不气恼。在大梁朝这等品阶划分明确的时候,身份有时候就表彰着一个人的才能。
“你若是如此说来,那么我不如比试一番。”李采真也是气糊涂了,既然自己身份上不能够扳倒林静怡,那么自己就用书法让她心服口服。
林静怡没有回答,依旧是神色平静地望着李采真,反而周雪梨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李采真算是彻底地被激怒了。
周雪梨眉梢一扬,讥笑着道:“就凭你那点能耐就想同怡儿比试,我看你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你!”李采真向前一步,看着她刚刚扬起的手,似乎就要朝着周雪梨挥去。
而周雪梨眸光中划过一道灵光,似乎是意识到李采真的攻击,正打算反击的时候,沉默着的林静怡陡然开口了:“好,我同你比试,只不过我有个条件。”
她说着,目光落在李采真顿时就停顿下的手臂上,见她收了回去,林静怡嘴角的笑意又上扬了几分。
虽说她很感激周雪梨为自己出面,但是二人动手的话,那么很有可能就会牵连到周雪梨,这是自己不想看到的事情。
“你有什么条件?”李采真问,比试还需要提条件,分明就是知晓不如自己才会如此。
旁边的众人见二人要比试,纷纷离开了位置,朝着这边围拢了过来。
林静怡缓缓起身,淡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