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见过四位母妃。”朱少天上前行礼,行为举止间都透着儒雅的气息。
想来前世,也正因这一眼,自己被其温文尔雅的形象所吸引,殊不知这是只披着羊皮的恶狼!
朱少天的养母安修仪不得盛宠,朱少天生得俊朗,也不得崇文皇宠爱,为此在宴会中,也没有几个嫔妃将其放在眼中。
说来也是奇怪,其他三位皇子的生母除大皇子以外,皆是宫中四妃之一。唯独朱少天不论养母或是生母,地位低下得很。
为了不让场面冷下去,贵妃淡笑着应声:“好,皇儿此番吐蕃历练,昨日才匆匆忙忙赶回来,也是辛苦了。”
可在座之人皆会察言观色,淑妃眼中的冷傲,贤妃眼中的不屑,男眷还是女眷又开始议论了起来。
“我看生得好也没用,九皇子的地位可真是够低的,居然让堂堂一个皇子去吐蕃那种地方历练。”其中就女子哀叹了一声。
“说的好听是去历练,说的不好听还不是被皇上送去当人质。”也不是谁忽然嘀咕了一句。
的确不假,大梁同吐蕃前几年的战事异常激烈,后来为了两国百姓能够安宁,免得遭遇生灵涂炭,大梁出面同吐蕃谈和,以朱少天为人质,送去了吐蕃,免了战事。
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只是忽然拿到台面上说,摆明了也是在讥笑着不受宠的九皇子。从吐蕃回来,皇上都没有说一声,只是派人将其带入宫中,可见其地位之低。
话难听是难听,朱少天全然不放在耳中,继而又道:“贵妃娘娘,儿臣从吐蕃回来之时,带了一把上等古琴,琴声悠扬婉转,颇具西域风情。恰好今日又是大朝会,趁着这个机会先给大家再合适不过。”
贵妃没有对朱少天表露过任何不满,更何况自己爱琴,既然他要抚琴,也就恩准了。
很快,就有一身着吐蕃衣物的中年男子抱着一把古琴走了进来,手脚麻利的宫婢很快上前,将琴架给摆好。
朱少天退到一旁,琴师坐下,将上等的古琴从布囊中拿了出来放好。别看琴师其貌不扬,却有一双好看的手,顷长的手指指节分明,抚在那银色的琴弦上,有种说不出的美感。
乐曲声从琴弦上缓缓流露出来,那西域独有的琴音自琴师的手中,展现在宴会众人的面前。沙土漫天,却有着其独特的风味,活泼明朗,令众人听了都不由深陷那西域风情之中,连贵妃的眼神中也多了几许赞扬。
唯独林静怡始终神色淡淡,至始至终都没有将朱少天放在眼里。她淡淡的品着杯中的茶水,许是桂花糕太甜腻了,让她有点口渴,几口清茶润润嗓子。
“啪嗒……”
美妙的琴声被一声瓷器破碎的响声戛然而止,琴师专心致志的心神也随之一乱,顿时停下了拨动手中的琴弦。
而众人也因被打扰,闻声望了过去。
林静怡蹙着眉,焦头烂额地望着地上上等的官窑金菊盏碎了一地,甚为痛心:“都怪我不小心,也就是口渴多了两口,被琴声给吸引到,居然没注意到手下。”
看着她那副手忙脚乱的样子,女眷们也都投来了厌恶的眼神,到底是个废物,连个杯盏都放不好,真是没规矩。好好的曲子,就这么被她给打断了。
林晴和赵姨娘偷笑了起来,这下林静怡总算是丢脸了一会。倒是欧阳少恭对于她这一举动,没有责怪,反而有些惊讶。
“好了,这琴声的确是优美动人,带着本宫感受了不一样的西域风情。”贵妃凤眸落在了古琴上,眼底闪过一抹灵光,似是察觉到了什么。
“丞相府嫡小姐想来也是无心,让宫人们清扫下就是了,不必大惊小怪。”
贵妃发话了,众人也不好多言。宫女们识趣,赶快上前将地方给收拾干净,并为林静怡拿来了新的茶盏。
朱少天站在远处,深邃的眼眸注视着林静怡。
恰好她也抬起首来,朝着朱少天看了过去,眸光淡淡,没有一丝波澜。
别人或许听不出来,可自己却很清楚,从西域请来的琴师所演奏的西域曲目,那并非是朱少天所想。
他真正的目的是要利用这支曲子蛊惑人心,在大朝会上赢得少女的芳心,也好为他之后的储君之争能够有更大的帮助。
恰恰前世,朱少天就曾将那本藏有此曲的乐曲交由自己,也好方便她为其在官场上通路。每每名门家宴,自己总是会演奏这支曲目,再熟悉不过。
二人四目相对,很快林静怡移开了自己的目光。桌案下,细长的手指紧紧的陷入血肉中,几乎要掐出血来,她也感受不到丝毫的疼痛。
她要忍!方才差一点她就露馅了。
朱少天献上的曲子就此告一段落,在贵妃的吩咐下,宫女们端来了御膳房精心准备的糕点,以菊为题,制作精致。
众人小饮片刻后,世家子女们准备已久的才艺表演就开始了。由于同文堂的入学考试同大朝会在一起,为此今年的才艺表演格外重要。
同文堂乃是大梁最高等的学府,里面出过数位高官和著名的文人画师,便是连皇子和公主也是由其学府的先生教导着,在大梁的地位极高。
大梁最讲究便是名门闺秀知书达理,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