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裂的大地坑坑挖挖的,那一个个孔洞,那是枯草被拔除后所留下的,一阵风吹来,能吹起漫天灰尘。
不过……这种干旱的天气,想要一阵风也难得。
虽然形势越来越恶劣了,但大伙却是习惯了这种赶路的生活,还感觉自己的精神更加充足了,甚至于在走路之时,手上还会做一些活计。
当晚再次扎营之时,陈章再次安排了几组人手,带着空掉的水桶、独轮车,分不同的方向前去寻找水源。
肖笑跳下骡车,伸了伸懒腰。
忽然……
一阵风吹来,带走了一丝燥热气息,大伙儿都发出了舒畅的叹息声。
肖笑鼻子抽动了一下,面色一变:“陈章,你快让人收拾收拾,前面有状况?”
“发生了什么事?”陈章立即打了个手势。
——每次用喊的来传令太慢,就弄了几个简单的旨令,比如扎营,起程,有危险等等!
大伙得到信号,麻利地将东西收拾好,一副戒备的状态。
不多久,前方就传来了杂乱的呼救声:“来人啊!杀人啦!救命啊……”
刚起的风,刮来了浓郁的血腥味儿。
大伙儿一见这情况,脸上露出了慌乱之色。
这一路来,他们见到了不少的难民,还看到了道路边倒下的身影,但……这种直面杀人场景,却是没有过。
“小三,怎么办?我们要不要救?”
陈章摇头,吸了口气道:“我们虽然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但集中起来的粮食不少。要真的是山匪,不会放过我们这一行的。”
众人咽了咽口水,但想到自家的粮食会被抢,只能饿死,心中升起了狠意,双眼发红,一幅拼命的架式。
陈章见此,当即就开始安排了起来。
“陈章,我先去前面看看,你们随后过来。”肖笑抓到个空隙,对陈章说道。
陈章:“不行,那太危险了。”
“不会!”话音刚落,她人已经跑远了。
越往前走,血腥之气越浓,当转了个弯后,就见到了一行百余人,围住了一个车队在杀。
保护车队的护卫已经死去了,独留着马车内的少爷、小姐们在那里尖叫。
“小的们,给老子搜!吃的、喝的、女人抢,男的杀!”一个长得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的汉子,一边擦着刀上的血,一边喝道。
“老大,这里还有个娘们,好像是个难民,长得也不好看,怎么处置?”
横肉男扫了眼刚刚冒头的肖笑:“杀了!”
肖笑:“……”
什么叫不好看?她的过敏都已经好了,不就是脏了点。
一个汉子,当即就挥着刀,朝着肖笑砍来。
砰!
一声闷响。
那汉子已经倒在了肖笑身前两米开外。
这时,肖笑缓缓地放下了踢人的右腿,打量了一下手中抢来的刀,就露出了嫌弃的神色。
不算是什么好刀,刀口不够锋利,线条不够流畅,厚薄不均匀,工艺太差劲了!
“便宜没好货啊!你们怎么就不弄一点好的刀?”
“臭娘们,找死!”
肖笑:“……”
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她刚刚什么都没有做,还不是要杀她?
她就是不想死,才会反抗的,怎么能叫做找死呢?
肖笑以握剑的姿势,提起了刀,身如闪电,冲向了那一众山匪。
“啊!臭娘们,老子跟你拼了!”
“杀啊!……啊!”
喊杀声刚起,就变成了惨叫声,还有着……
叮!叮!叮!
噗噗噗噗!
杂乱的声音过后,现场变得寂静无声。
马车内的人一个个脸色苍白,死死的捂住了嘴巴,那为首的横肉男双腿颤抖、满脸冷汗的呆立在原地。
“呕!!”
一声呕吐声,打破了寂静!
一众人看向那呕吐声的方向,只见肖笑白着脸、弯着腰,痛苦地吐着,嘴里还在念叨着:“为什么没人跟我说过,杀人是这么恶心的事?”
山匪头子、马车内的幸存者:“……”
正当这些人面色复杂、如看神经病一样看着肖笑之时,陈章带着队伍内的青壮年们来了。
众汉子:?????
不是说山匪抢劫吗?山匪呢?怎么都倒了?
“肖氏,你没事吧?”陈章忧心地跑向肖笑。
幸存者们皆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却是没人敢动上一动。
肖笑直起腰:“恶心!给我点水洗一洗。”
那浓浓的血腥味,再恶心不过了,还有那沾到身上的血液,粘糊糊的……
原以为自己很强大了,也经受过了不少事,没想到……她根本就是个纸老虎!
“好!”陈章打开水囊,递了过去,“你怎么会沾上这么多血,也太不小心了?先暂时洗一下,等会换套衣服。”
肖笑看了眼温柔的陈章,一言难尽地洗着水。
谁来将这脑子有病的陈章拉走?对着她撩什么撩?
众汉子们“嘿嘿嘿”地傻笑了几声,都不往陈章这边凑,而是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