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夫人?”
说起这个名字的时候,黄金屋的眼睛突然亮了,红夫人的确是个能让人瞬间提起精神的女人。
“据我所知,他在出手一件红货,一件……只有红夫人能收下的红货。”
这话,让黄金屋更加费解,“什么样的红货,只有窑子肯收?”
“女人。”
听到这个回答,黄金屋突然笑了起来,他觉得自己实在是蠢得可笑,怎么会问出这样蠢的问题。
他看着荼蘼,显然有些迟疑,他知道这个女人的确做着一些见不得光的生意,可她倒手的都是物件或者情报,却从不曾听说她也会对人感兴趣。
“连这样的红货,你也准备去抢?”
“老子玩的就是黑吃黑。
这样的红货,又有哪个是自愿卖的?
既然本就是别人家抢来去卖的,那怎生得咱们就不能去抢他?”
荼蘼的回答很肯定,这显然已是她早已打算好的了,
“再说了,他手里头的银子有哪一路是清明的,怎生得还不许咱们也去分上一杯羹?”
“你让我去坑自己的朋友?”
“你有朋友?”
“咳……怎么说他也算是帮过我的忙。”
“借了你一个黑心的总管?”
她说的人,自然是金算盘,
“真够朋友。”
黄金屋轻掩着嘴,已开始低下头盘算着赔率,“我心里有数。”
“千金赌坊的生意做得的确算是不错,至少已比我这酒馆好太多,可是比之江南白家又如何?”
“如将蝼蚁比之鲲鹏。”
“那你知道,你为什么总是不及白龙王有钱么?”
“因为我还没有活到他那个岁数?”
年纪大的人,赚得总归是多一些的。
荼蘼只是笑笑,这样的玩笑话自然不会当真,“风险,本就与利益共存,他能豁得出去,不成功便成仁,而你却总是想要给自己留退路。”
“知进退又有什么不好,开了一辈子的赌坊,我又怎么会记不住,见好就收这四个字,实则最难。”
“所以,再给你十次机会你也成为不了他,你从来只想求全,不像他敢于孤注一掷。”
荼蘼看得到他脸上的犹豫,让人心动是成功的一半,而令人心安则是成功的另一半,
“你放心,我又没让你对他怎样,只是你跟他关系好,想让你帮我引见引见。”
“你确定他会吃你的生意?”
“不确定,我只知道,逢人见面三分笑,伸手不打笑脸人,不管是什么生意都已先成了一半。”
“好。”
“答应得这么痛快?”
“当然。”
“你要知道,漫天要价的人,可都是等着坐地还价呢。”
“我知道。”
荼蘼有些奇怪地看着黄金屋,“你确定,不吃一分回扣?”
“我不是那样的人,至少对你。”
“这就难办了。”
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我只知道,这天底下最贵的,往往就是免费的。”
“你放心,这是我的乐趣,让讨厌你的人不得不有求于你,这对我来说向来都是一种享受,而这种享受,已算是一种回报。”
“那就更难办了。”
“这话怎么讲?”
“毕竟讨厌你的人是子虚,从来不是我。”
“哦?”
黄金屋的眼睛闪着异样的神采,他不知这究竟是惊奇,还是有些许的窃喜,
“你不讨厌我?”
“那当然,人对自己不在乎的东西,是不会掺杂任何情绪的,又何谈讨厌或是喜欢?”
黄金屋也笑了,“好一个无关喜怒,你可知道,你最让人伤心的地方,便是你的无情,可这也往往最令人安心。我不得不承认,跟你做生意实在是一种享受,你总是能够把价码出到一个合情合理的数目,根本不需要别人再去讨价还价。”
“嗯。”
荼蘼只是敷衍地应了一声,她早已心不在此,
“既然分成敲定了,我们就来摊牌,看看彼此手上的筹码。”
“看来,你比我还着急?”
“你不急,又怎么会大半夜的来这里找我?”
“我的确很急,可是再急也没有用,因为我根本就无能为力。”
“这倒是。”
荼蘼也表示认同,
“千面郎君若是不想让人找到,那就是谁也找不到的。”
“而你可以?”
“我不能。”
荼靡摇了摇头,又继而笑道,
“但我的酒可以。”
黄金屋好像突然明白了很多事情,从前想不通的事情,“难怪,你每次去凤凰山岭祭拜燕三郎的时候,手上总要带上一坛酒。”
“那可是老子三十年陈的竹叶青啊!”
荼蘼紧皱着眉,她的确很心疼,这是她最喜欢的酒,
“要知道,我累死累活忙碌这一整年撑死也不过只能喝到两坛,剩下的都要白白送与别人。”
“可是他一边收着你的好处,一边却在买别人的账。”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