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
“只可惜,君子坦荡,却怀清高傲骨,性情中人,大抵乐尽天真,可长隐于山野,却不能独活于浊世。”
“先生今日提及这些人,是要对他们下手了么?”
“不,我要各送他们一份大礼。”
“不顾一切把对手喂饱,这算个什么手段?”
“人常言道,饭饱思什么来着?”
无问没有接他的话,他好像已经明白了什么。
百无先生继续自顾自地说着,“人在得到满足的时候,就会变懒,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自律到刻薄,时时刻刻居安思危的。”
“所以,慈不掌兵,义不掌财,这就是先生的生财之道?”
“那你来说说看,我要送他们些什么礼会比较好?”
“无问愚钝。”
百无先生看着无问笑了笑,他知道他知道,他也知道他不敢说,“你明日去把书斋里第三个架子上的油纸包送到不知茶舍去。”
“那可是两日前狮峰斋刚刚送来的明前龙井,先生您自己还没舍得尝上一口鲜呢。”
“就因为是臻品,才能送得出手。你以为,见过了好的东西的人,还会稀罕不好的么?”
“无问明白了。”无问的手还在流着血,可是他顾不上,他只在乖乖地听着先生的话,“可是有两个人,咱们似乎够不着。”
他说的人,自然是先前提过的那三个半人中的白玉飞和千面郎君。
“够不着的人,自会找上门。”百无先生慢步轻踱着,嘴里轻轻地呢喃,“黄金屋,黄金屋……”
“他看上去,什么都不缺。”
“是了,就因为他什么都不缺,与其送他金玉满堂,不如送他当头一棒。”
“我懂了。”
“你当真懂了?”
无问垂下的头突然抬起,眼中露出一丝戏谑的笑意,“我会让他知道,这个永安巷,到底还是谁说了算。”
“你还是没有懂。”百无先生突然皱起了眉,“你知道,你比无争好在哪里,又差在哪里么?”
无问仔细地听着,他必须仔细,因为昨天这个时候,站在院中的人还是无争,他不想明日站在这里的人又是无争。
“成也年轻,败也年轻。”
“我错了?”无问疑惑的看着他,又慢慢低下了头,“我错了。”
他的对错从不在于自己心中的是非,而是觉得先生认为他错了,他就是错的。
无问无言,无问是非。
“今日荼蘼虽是打了他的狗,可实则却是在帮他,这也叫当头一棒。”百无先生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坦然而笑,“大争之世,谁也不能独善其身。与其多一个仇人,倒不如多一个朋友啊。”
“那先生准备送给那位花掌柜什么礼物呢?”
“她?”百无先生想到这个人,微笑着摇了摇头,“老夫的命都是她的了,送与不送,又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