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见过他,我在想,也许他从来不会轻易见人,更不会独自出门。”
“是。”
“所以昨夜,你一定也出了江陵,和他一起。”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荼蘼记得,他中午来的时候,早就一语道破她的一宿没睡。
“可我在官道上并没有遇到你,你并不是来找我的。”
“是。”
“紫竹林是鬼见愁的地盘,只有天黑的时候,才能有人找得到他,你们是去找鬼见愁的。”
“……”
这次,她没有说话。
黄金屋为什么能提前得知黑蛇的人找上他而临时改道,她也不明白,只不过猫有猫道,狗有狗道,她就是知道他能做到。
“据我所知,鬼见愁,只做一种买卖。”
“杀人的买卖。”
荼蘼并不否认,而是比他所想回答得更加冷静明确。
她知道,他既然什么都知道,她就已完全再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
“我原以为,我这赌坊收些黑账已是有些过意不去,可没想到,你这酒馆,居然还会挂着羊头卖狗肉。”
“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酒馆就是酒馆,我的酒馆只卖酒,你要实在是想吃肉,也可以要一碟酱牛肉,只不过,既不卖羊肉,也不卖狗肉。”
“不好意思,是我失言了,你做的分明只有人肉生意。”
“人肉生意?”荼蘼打趣地盯着他看,从上看到下,最后聚集到了一个地方,“这个黄大人应该比我熟络多了,毕竟您才是十二楼的老主顾不是?”
面对她的答非所问,黄金屋只是低头笑了笑,“也许你见过一个人,就不会再这么说了。”
说话间,他已轻轻拍了几下手掌。
门外影绰绰,伊人独怆怆。
她早就察觉到窗外一直有个人在,可令她失望的是,屋外的那个人竟不是知鱼。
陋室外面,又徐徐走进来了一个人,一袭白衣的男人。
他的脚步很轻,呼吸却很重。
雪白的发冠,雪白的衣衫,雪白的腰带,雪白的玉牌,和昨日见到的时候一模一样,没有丝毫改变。
白玉飞。
他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