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修行宗门,以‘争’为主旨,强行融合,就是世俗间的一句俗语:既想当婊子,又要立牌坊!”
随行三女眼睛同时睁大。
丁心和玉逍遥心头怦怦跳,千佛寺千年来,大概没有人这么骂过吧?
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通俗易懂,但它的讽刺,却也是直接刻入骨子里面的。
这样的话,如果没有前面的论述,显然就是挑衅,但有了前面的论述,却让人很信服。
佛门,与世无争,不争,就是它的本质。
宗门,向天争道,争,就是它的本质。
二者其实是不可调和的。
强行融合,可不就是一个笑话吗?
然而,在他道出这层“本质”之前,何人想到这一层?大家一直都挺习惯千佛寺脚踏两道的特殊情况……
邱如意呢?也两眼放光,她是真的越来越喜欢林苏了。
别想歪了,她目前男女问题没开窍,她喜欢的只是林苏的处事方式,她觉得这哥们惹麻烦的本能,是她这一行当的祖师爷级别……
“阿弥陀佛!”空闻长长一声佛号:“老衲终于明白了施主今日之来意,施主因当日与本寺的一番恩怨纠葛,时至今日依然放之不下,施主想骂就骂吧,只要能消施主这一番心头之怨,本寺担一番骂名却又如何?”
这句佛号一起,空闻大师慈眉善目,佛性无边,倒显得林苏有些纠缠不清了。
玉逍遥和丁心面面相觑,都觉得这老和尚还真是善辩。
面对林苏的“本质”论,他根本辩之不清,索性不辩,他这慈悲之言一出,不辩胜于雄辩。
林苏道:“大师所言昔日旧怨,指的却是哪一桩?”
空闻道:“施主自己心头之念,自己不知么?”
林苏道:“我自己心头之念,自然知晓,但是,或许跟大师所言的并不相同。”
“哦?”
林苏道:“我之旧怨,非指须弥子为魔族当狗,亦非指空灵子使用魔功猎杀于我,亦无关浮云大师的因果之杀,而是关乎大苍浩劫!”
空闻惊了……
玉逍遥、丁心惊了……
“大苍浩劫?”空闻道:“与本寺何干?”
林苏道:“是啊,寻常人看起来,此事与千佛寺断然没有半文钱的关系,但大师可还记得晚辈上次前来,所为何事?”
“阿弥陀佛!老衲只知施主上次前来,只为接走空也,老衲也如施主所愿,任空也随你离去,却不知还犯了施主哪路禁忌?”
“大师这个糊涂装得好,晚辈无言以对,罢罢,和盘托出吧!”林苏道:“当日我与天命道门之人同时前来,只因天命道门看出,姬商乃是大苍浩劫之源,想请浮云大师交出姬商,浮云大师因此而启用因果法则,自己一头撞上了天罚,这就是浮云大师身死的原因,大师是知道也好,是装糊涂也罢,现在是向你说清楚了!”
林苏抚额:“大战将起,你的闲情逸致一至如斯?”
“你我有言在先,每次大战落幕,都以一首妙曲慰之。”
“我从未有过这个承诺,只是你自己在提,即便真有此承诺,也该是大战落幕!”
邱如意咯咯娇笑:“那就一言为定了!此番大战落幕,你必须奉上一首妙曲……现在明白了吧?我邱如意从来不是一个打酱油的,我也是有智的,这就叫圈套!预先设置!”
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有智,这番自吹自擂终究还是让紧张的大战,有了几许放松。
当然,也让三女斗志昂扬。
大战落幕后,可听新曲一首,这大概是她们这等层级之人很难得的刺激了。
实话实说,到了她们这种境界,还真不是一般世俗之物能够刺激得动的。
云舟到了千佛寺。
千佛寺在漫天烟雨之中,格外安静。
群山似乎全都在烟雨中沉睡,
唯有禅钟袅袅,在迷离之中透着几许佛性。
林苏一袭白衣,走上了他曾经走过的那座桥。
当日的他,与柳天音、风舞走过一回,遇到了一个叫空言的老僧,空言修的是闭口禅,据说四十年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但他依然用绝顶的佛法修为,让林苏见识了一回佛门的“回头是岸”。
而今日,吊桥之上空空如也。
没有空言,没有与他形影不离的黄衣僧。
林苏目光闪动,踏过晃晃悠悠的吊桥,也很顺利就到了千佛寺真正的地界,并没有回头是岸。
前面的千佛寺广场之上,依然有无数的僧人,雨雾之中清扫着广场。
你千万不要问他们为什么在雨天清扫永远都扫不尽的雨滴,他们的回答能让你瞬间自惭形秽,他们会说:贫僧扫的是雨吗?不!贫僧扫的是灵台!
所以,林苏他们完全不问。
只是微微一鞠躬:“大苍国林苏再度来访,不知空闻方丈能否接见?”
他的声音并不响亮,但落在众位扫地僧耳中,宛若惊雷。
又是他!
这个人,真是千佛寺的瘟神啊,每次跟千佛寺碰上,总会把千佛寺的高人送走一个两个……
瑶池会上,送走须弥子。
第一次